
忽然感觉:我很爱你
(一)夜阑人静,月色朦胧,心如止水,孤枕难眠。没有朋友促膝谈心,没有美人相伴,没有佳酿品尝,不知心寄何处?忽而,信手拈来,随手拿起一部《唐宋词鉴赏辞典》,仔细阅读,仔细品味,顿觉如品名茗,如饮美酒,如
(一)夜阑人静,月色朦胧,心如止水,孤枕难眠。没有朋友促膝谈心,没有美人相伴,没有佳酿品尝,不知心寄何处?忽而,信手拈来,随手拿起一部《唐宋词鉴赏辞典》,仔细阅读,仔细品味,顿觉如品名茗,如饮美酒,如听老歌,心旷神怡,愉悦至极。于是,心中的河流,缓慢流淌,流进了唐宋那华丽的辞章。
(二)
这部《辞典》,迄今为止,乃国内所能看到的、一部最为丰富多彩的赏词巨著。与其说,它是一座文学的宝库,却不如说,它是文学中的钻石;与其说,它是一座珠穆朗玛峰,却不如说,它是马里亚纳海沟;与其说,它是一座尘封多年的冰山,却不如说,它是一座明亮的灯塔;与其说,它是一片蔚蓝的大海,却不如说,它是遥无边际的太空。
多年以来,岁月,就像潺潺的流水,从我的身边,静静地流过;就像和煦的春风,轻悄悄地、从我的脸庞拂过;就像缤纷的落花,默默地随风飘零。然而,我却熟视无睹,我却从无知觉。
往事芬芳,随风飞扬。这部辞典,自从寄身与我,就像一个美丽的少妇一样,从未被我触碰过,从未被我抚摸过,从未被我宠幸过,从未被我珍惜过。我一直把它搁置、遗弃在书架的旮旯。它只好忍声吞气,独自垂泪,独自憔悴,独自洒泪一地。对于它来讲,我何尝不是一个负心汉呢?我何尝不是一个薄情郎呢?我何尝不是一块寒冷的坚冰呢?
如今,这部辞典,是折不断的柳,是喝不完的酒。虽然脸色有些发黄,但风韵犹存,就像一个魅力四射的模特。它天生丽质难自弃,养在深闺人未识。看到它,我情愿当一回白马王子;看到它,我情愿把我的热情挥洒;看到它,我情愿把我的生命,当做蜡烛,熊熊地燃烧。
老夫聊发少年狂。遇到它,我好像遇到了我的红颜知己;遇到它,我好像遇到了我的梦中情人。我想,揭开它的面纱,看看它,那锦绣里面,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脸孔?我想,解开它的纽扣,看看它,那丝绸绫缎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我想,掀起它的石榴裙,看看它,那奇装异服里面,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当唐宋词的花瓣、飘落在我的心海,清澈明净的水面,泛起了圈圈的涟漪。借着朦胧的倒影,我仿佛觉得,水中一个月,地上一朵花。重新打开这部辞典,忽然,我发现,唐宋词,最擅长于描写美女的外貌。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无数千柔百媚的美女。
晏殊的《浣溪沙》,是脍炙人口的名作,读来让人荡气回肠,回味无穷。“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晚来妆面胜荷花。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一场春梦日西斜。”夏日那夕阳西下,令人神往;那丽人昼眠梦醒、晚妆初罢、酒脸微醺,更加令人神往。词作描写细致,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美女的形象:她粉汗微融,穿着轻薄的纱衣,洁白的酮体,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她浓妆艳抹,娇媚的面孔,更胜似鲜艳的荷花;她那满头修长的秀发,已靠近眉间额上的月形妆饰;微红的酒晕,又如红霞飞上了脸边。这样的丽人,貌若天仙,摇人心魄。这位美女,那单薄的纱衣,那白皙的肌肤,那漂亮的脸,那盈盈伫立、独倚暮霞的模样,无不让人浮想联翩、魂牵梦绕、辗转难眠。
温庭筠的《菩萨蛮》,也是一首久负盛名的词,读来朗朗上口。“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全词一气呵成,浑然一体。作者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将“眉”喻为“山”,将“鬓”喻为“云”,将“腮”喻为“雪”,巧妙而又生动自然。词作成功地塑造了,一个良家妇女的形象。早晨起来,她鬓发散乱,随风披拂,微掩眉端额黄、微掩洁白的香腮。闺中晓起,她弄妆梳洗、画娥眉,照照镜子、插上花朵,刺绣罗襦,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如此情景,让人心驰神往、纵横狂想。读了这首词,它的影子,一直萦绕在我的身旁。
唐宋词中,描写佳人的妙句,如绵延的山峰,遥无边际;如树上的繁花,难以胜数;如悠久的历史,一言难尽。譬如:“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温庭筠《菩萨蛮》)、“杏花含露团香雪……玉钩褰翠幕,妆浅旧眉薄。春梦正关情,镜中蝉鬓轻。”(温庭筠《菩萨蛮》)、“楚女不归,楼枕小河春水。月孤明,风又起,杏花稀。玉钗斜篸云鬟重,裙上金缕凤。八行书,千里梦,雁南归。”(温庭筠《酒泉子》)、“眉叶细,舞腰轻,宿妆成。”(晏殊《诉衷情》)、“翠凝仙艳非凡有,窈窕年华方十九。鬓如云,腰似柳,妙对绮弦歌醁酒。醉瑶台,携玉手,共燕此宵相偶。魂断晚窗分首,泪沾金缕袖。”(孙光宪《应天长》)、“泪掩红,眉敛翠,恨沉沉。敛态窗前,袅袅雀钗抛颈。燕成双,鸾对影,偶新知。玉纤澹拂眉山小,镜中嗔共照。翠连娟,红缥缈,早妆时。”(孙光宪《酒泉子》)……它们都把美人的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夜阑人静,我捧起这部辞典。忽然,我感觉到:它悄悄地偷走我的心,它悄悄地偷走我的情,它悄悄地偷走我的时间,它悄悄地偷走我生命的能量。
我爱唐宋词,哪怕我精疲力尽,哪怕我销声匿迹,我都会,把我的心、把我的情、把我的时间、把我的生命,送给你。
当唐宋词的阳光、映红了我的脸庞,我那寒冷黑暗的心里世界,突然,光彩四射,冰雪消融。借着那清晰的亮光,我仿佛觉得,心中有了太阳,世界变成了一个美好的天堂。重新打开这部辞典,忽然,我发现,唐宋词,最擅长于描写奇特的景色。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幅幅美丽无比的景色图。
柳永的《八声甘州》,是词中的巅峰之作。词中写道:“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作者描写的是:黄昏时候,急骤的暮雨,洒满江天,洗刷着秋天的大地;秋风萧瑟,山河失色,草木凋零;落日的余晖,照耀在望江楼上;楼下的江水,不声不响地向东流淌。面前的景象,满目萧然,到处是残花败叶,到处是衰草连天。多么萧条!多么凄清!这首词,意境舒展高远,写景层次清晰,抒情淋漓浓郁,语言通俗易懂、形象凝练,情景交融,描写细腻,独具匠心。
晏殊《诉衷情》,是写景的名作。词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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