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魂
精美的石头会说话,可石家大小姐却不会说话衢州府石家大小姐闺名石姬,年过二十却仍未出阁。是她长得太丑?不,石姬很美,美得只消一个回眸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便能教无数男儿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美得教得道
精美的石头会说话,可石家大小姐却不会说话衢州府石家大小姐闺名石姬,年过二十却仍未出阁。是她长得太丑?不,石姬很美,美得只消一个回眸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便能教无数男儿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美得教得道高僧数度到石府欲渡她出家以免留此祸水遗害人间;美得令石府园中名花自她出生后便再不敢盛开至今还是一片葱茏……石姬就有这么美,美得颠倒众生。可她仍然没有嫁出去,就连她那同样美丽却远不及她的妹妹都生了两个小娃儿了,还是没有人上门提亲。为什么?不是因为她自小就是哑巴,而是她是一个受了诅咒的人。
是的,那些和尚道士都说,石家大小姐石姬前世被人下了诅咒,所以,今世永远不可能说话。如果要使她说话,只有消除她心中的怨念,而要消除她的怨念,只有皈依佛门,方可落一世清净。
石员外自然不信那些和尚道士的鬼话,石姬是他的掌上明珠,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就算他的女儿没人要,以他的财力势力,还怕没有乘龙快婿不成?可是,随着石姬的年纪一天大似一天,石员外再没有年轻时的笃定,成天眉头不展,唉声叹气。
难道,和尚道士的胡诌就真的令那许多仰慕石大小姐的青年才彦望而止步么?不是,真正教他们打消提亲念头的原因是,不知从何时,不会说话的石大小姐屋里,一到半夜三更就会传出嘈杂之声,有争吵声,有女人哭泣声,有男人醉酒喝斥声,有男女调笑声,有猫儿狗儿声,有摔盘子声……甚至有人白天说过什么,到了夜里也能听到,声音与当时如出一辙,直教人不寒而栗。刚开始,妈妈丫头们只以为是有谁恶做剧,欺负石大小姐不会说话,故意做来吓人的,可寻了许多次却找不出半点蛛丝马迹,只有石姬一人好端端躺在床上,睡得安安稳稳,再看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根本无人进出。多此几次,仆人们私下不仅相信了和尚道士的话,更认为石大小姐屋里闹鬼。后来,这些流言传进石员外耳中,气得他大发雷霆,却也无可奈何。这些声音他也听到过,其实,就连他,也有些信了。不过自己的女儿总是自己最心疼,亲自请来和尚道士来驱鬼避邪,却没有丝毫变化。为石姬换了住处,依然如故。好在虽然诡异可怖,对石大小姐本人却没有一丝伤害,这倒教他放了不少的心。日子久了,倒也习惯了,只有守夜的妈妈们在夜里是决计不敢去石大小姐闺房的。
这就是旁人不敢提亲的原因。就算石大小姐有倾国倾城之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就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试问,又有谁能忍受夜夜传出那些不得安宁的声音?石家那些自动离开的奴仆便是佐证,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玉是石头,石头却不是玉
一块石头,透着玉般的晶莹,净如凝脂,戴在石家大小姐的颈间,高贵而神秘。偶尔转动着光芒,似妖冶的眼波般勾魂摄魄。
石姬三岁时,入冬,大病不止。石父重金延请名医,无奈何药石无效。危在旦夕时,一个奇怪的老头儿毛遂自荐上门应诊,才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那老头儿的做法也甚奇怪,不用药不用针,更不望闻问切,只将一块石头用红丝线系住戴在石姬颈间,轻轻说了句:好啦,给你系上啦!
不几日,石姬果然慢慢好了起来。转眼间,这块石头也陪了石姬十七年了。自从戴上这块石头后,石姬无灾无痛地过了十七年,然而她房内所有一切的不安宁也是从那时开始的。
除了一拨拨地走人,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包括石姬的父母。
没有人知道是不可能的,这个秘密的知情人正是石家大小姐——石姬。
石姬闺房内,烛影摇曳,热气氛氲,暖暖的气息随着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去而愈发浓厚。取下颈间的石头放在锦盒里,石姬正要踏进木桶,只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他快到了!”
石姬顿了顿,似凝眸看着前方烛火却又是目光缥缈,映在屏风上的曼妙身影竟透着无数孤寂。不过刹时,却似过了万年长,她的身影颤了颤,右眼角一滴清泪顺腮滑下,落入水中,悄无声息。收回目光,淡淡扫过身边的锦盒,石姬凄然一笑,将自己没入桶内水中,藏了泪。
“本不为情生,偏要为情死,值得么?”三生石畔,月老问着尚是一株仙草的她。她,便是化为凡人的石姬。
没有回答,仍是清泪滑下,落在三生石上。
“三世三劫,你已见他虽红尘得意,却困顿轮回,你还要去那受苦?”
“他应承我三世便回,如今既红尘无归意,我便自甘堕入六道!”
“好吧!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便也成全!”月老叹气道,“只是这三生石承你的泪太多,你的魂便也被这石头封存了,从此你不能再说话,行动只能由它,你可愿意?”
“愿意!”
她并未堕入轮回,还有着前生记忆,只可惜,她从此无语。
花自飘零水自流
纵然无语,却非无魂。
躲在屏风后深深看着命中注定,石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惊喜交集。
前生的记忆仿佛瞬间远她而去,那个大厅之上负手而立的男子正是她苦苦候了三生三世的情人,竟在突然之间陌生而遥远。依旧是器宇轩昂,依旧风神俊逸,依旧眉目顾盼风流,却为何,她的心无有了往生的悸动,只淡淡地看着,恍若那人与她毫不相干。
攸然一笑,石姬飘然回房,遣退左右,轻轻扣上房门,缓缓坐在南窗下,只凝视院中一片葱茏。许久,一滴泪滑下,接着,又是一滴,一点,一滴,点点滴滴,终至成行,不可扼止。然而,她却是笑着的,扯着唇在笑,蹙着眉在笑。泪落得有多狠,笑就有多厉害,但只无声,指甲嵌进肉里,竟不觉痛。无声的笑,却看得见,无声的泪,也看得见,看不见的,是拼了命要忍的悲苦。
谁看得见?
无人得见。
她有着前生的许多记忆,却单单忘了他这一个人。
笑着落泪,落着泪笑,三生三世,花自飘零水自流。
轻抬右手,小手指上有根红线隐隐约约,那是月老当年为她系上的。
无意间,三生石锁了她的魂魄,月老便亲自结了这根红丝线,让她与他不再错过,而如今……石姬举起一把精致的小银剪,照着那根红线剪下去……线断了,银剪落地,石姬颓然倒在榻上。有时,命中注定并非缘份,缘份更不是命中注定。既然理还乱,不如剪断,悲苦再生,不过咬牙忍了。
石姬咬着牙,闭目任泪肆流,脸上却是安详的笑。
“为何要剪?”一如当年,月老出现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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