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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斧小说2025-05-17 11:04:25
高考那年,我因少数民族优先,获奖作文加分,勉强上了区外本科线,祖辈世世代代都是农民,而我是村里唯一一个考到北京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一时间成了父母手上的太阳,村里人教育孩子的典范,孩子们心目中的明星,甚至
高考那年,我因少数民族优先,获奖作文加分,勉强上了区外本科线,祖辈世世代代都是农民,而我是村里唯一一个考到北京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一时间成了父母手上的太阳,村里人教育孩子的典范,孩子们心目中的明星,甚至,我成了邻村上下的传奇人物。
习惯了在村里时被学校老师和家长宠,可是北京不是村里。那里聚集着成千上万的,从全国各地挑选来的最优秀的学生。我只是其中可以替补别人或被别人替补的最普通的一个。从那时起,我暴露了我性格里面最致命的一点——自卑。
认识小雪是在上大二的时候。其实,我从来没想要认识小雪,更不敢奢望去追求小雪。小雪(第一次听到有人喊她名字,我就很专业的记住了这两个字——小雪。)是隔壁私立学校大三的学生,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学校学生戏称,追求小雪的男生用绳捆有一打,用集装箱拉有一个连,用城围有一个集中营。但小雪没有确定的男朋友。
对于有些人来说,学校是个多功能的机器,可以制造浪漫,可以汇集温馨,可以体验生活,可以磨砺意志,可以孕育财富,可以享受青春,可以……实现生活中一切的一切。然而,我一向是个低调的人,低调的处事态度使我的学校生活变得及其简单,几乎每天固定的活动在教室,宿舍,和阅览室之间。我常常在读书低峰期到学校的阅览室看书。有许多外校学生也常去借读,小雪也常去。我是个习惯孤僻得人。我的位置旁边常常习惯性的空出一个空位置,来给自己和他人设立屏障。小雪过来借坐,我很冷的说有人。其实,我的心事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个极度自卑且自闭的人。有人坐在我身边我会不自在,尤其是一个成长在众星捧月中的这样出色的女孩子。
星期六上街买东西,在学校门口的站牌下亲眼目睹了一辆摩托车撞残一只猫的悲剧。肇事者几乎连减速都没有就横冲过去。被撞飞的猫躺在路上,不断呻吟,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神情痛苦,无助,且悲惨,路人不断从旁边经过,偶尔有同情或厌恶的表情。我拿了张报纸过去把猫抱起来放到路边,看到猫的表情,我心里一阵剧烈的酸楚。“把它给我吧。”背后有人说,我抬头看看,是小雪。“它估计活不了了。”我说。“没关系,我试试能不能救活它。”小雪把报纸垫在猫的身上,然后抱起它。“好吧。”我说,微笑了一下,然后到站牌低下继续等车。
到书店买了一本打折的《苏童文集》,因为等结帐差点和书店老板吵了起来。然后憋着一肚子的气在街上瞎逛。转悠到网吧,看到十八子默在一篇叫《落魄》的文章里写,她去逛电器城,旁边的营业员在背后偷偷的和隔壁女孩嘀咕他的窘迫,后来被十八一顿臭骂。我想到我,每次出去买东西,店主因为招呼看起来比较阔绰的客户,而把我冷在一边时,我便会在心里想,等我那一天有钱了,把你的破店填平建成大厦,让你再以貌取人。但是,突然想到鲁迅笔下的阿Q不免郁闷又好笑。
后来在阅览室碰到小雪,小雪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她说猫死了。我说,“死了吧。”其实,我希望它死,死了就不会痛苦了。小雪很委屈和无辜的说。“那人太残忍了,他撞断了它的脖子。”我笑了笑说,“算了,谁都不是有意的。”“你能不能和我去把它埋了。我带了它。”小雪说。我瞅了一眼她的手提袋,感觉有点矫情。“不过是一只猫,干吗弄得这么玄乎,扔了算了。”阅览室里虽然人不算多,但也有几十双眼睛扫过来。我意识到我得声音超出了这里其它动作制造出的最高分贝。这让小雪很难堪。为了缓解小雪的尴尬,我从小雪手里接过袋子说,“走吧,我和你去。”我们在学校后面的草坪里找了个地方把猫埋了。然后便顺其自然的谈起了天。外面的空气很好,我们一边走路,一边说话。小雪说,其实猫也是一种有感情的动物,虽然它连叫着都没有力气,但它也流了泪。她说,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动物流泪,第一次是我们家里养的一只狼狗,很老了,爸爸不忍心眼看着他在家里死掉,后来把它送人,走得时候它就哭了。其实人和动物的区别只在思维上,而感情都是同等的。但是,我们人就常常忽略了动物的感情。我笑了笑继续听她说话。但在我心理却产生了一种排斥感。这可能取决于贫穷与富有在思维上的差别。我们家里连四个人的口粮都要算计,以至赡养动物在我的思维里就显得过于矫情。其实人最自私了,我们在生气或受到委屈的时候常常用踢猫来发泄,而他们是无辜的。我们人在遇到困难委屈的时候,可以表达出来,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发泄,而我们从来没有留意过一只动物它们会用怎样的方式去表达。我笑了笑说,这是人或动物的天性吧,人类的情愫其实和动物一样,我们也源自动物,只是后来把人类从动物的基层上划了级别,但是,在生物学上,我们和它们一样。那你遇到委屈的时候会怎样。她说,我特别爱哭。不管有多大一点的委屈我都会哭得昏天暗地的,哭完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然后说,一开始看到你老是冷冰冰的本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你的东西,现在觉得你也挺有爱心的。我笑笑没说话。对着身边的女孩子,我其实一直有点心不在焉,有时候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便敷衍的应着。希望快点走到学校。
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小雪告诉我她把宿舍钥匙落在刚才埋猫的地方。然后我很不情愿的陪着她回去。但是,在刚才埋猫的地方,我只找到装猫的口袋,没有小雪要找的东西。然后,小雪很狡黠的告诉我,其实她并没有把钥匙落在这里,只是想我多陪她走走。她说从她第一次在我们的校刊上看到我写的诗歌,就想认识我,但苦于我一直冷冰冰的,让人无法接近。我突然感觉小雪的举措有些可爱。有时候,我相信,人在相信一个人对自己有了好感的时候才会去对对方有好感。我破天荒的和她打开了话匣子。从诗歌聊到文学,人文,人类,哲学甚至爱情,然后绕一个大圈再聊回到猫……谈到我得优势,我便大谈特谈我得观点和看法,谈到我半懂不懂的地方,我便低着头做沉思状,装着深入思考的样子,让人莫不透我得重量。我自以为把握得当,可以赢得女孩子的好感。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说话有了一些自信,我竟然也能如此讨的这个女孩子欢欣。有始以来,我第一次和一个人讲了这么多话。讲到忘了时间。
送回小雪,赶到学校已经很晚了,寝室大门早被锁上。我拼命的敲宿舍大门,一直没有人理我,后来我蹲在寝室门前的墙底下,打算这样过一夜。
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学校保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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