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娃娃
挂掉电话,心情有点沉重,想了很久还是拨了伟的手机号码。“伟,这次海边之行恐怕要泡汤了。”“有什么事吗?难道你又要加班或者临时的工作安排?”他的语气有点生气,这个旅行本来是订在去年五月的,现在都过了一年
挂掉电话,心情有点沉重,想了很久还是拨了伟的手机号码。“伟,这次海边之行恐怕要泡汤了。”
“有什么事吗?难道你又要加班或者临时的工作安排?”他的语气有点生气,这个旅行本来是订在去年五月的,现在都过了一年零二个月。
“不是!今天我打电话回家,我妈妈要我去看一看我表姐,她今年生了一个女儿,快满百日了。”
“哦!”他轻轻的把电话挂上。
我心中突然无限伤感,不是为了泡了汤的旅行,而是从前那个长发飘飘,总是穿米白色手织毛衣,墨绿色牛仔裤的女孩,她已经走了,走了很久很久……
车上异常的拥挤,虽然吃了晕车药,还是感觉窒息。
伟用刚买的杂志不停的给我扇风。
他说幸好没有去海边,否则比这里远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一定会更加的吃不消。
晕车药发作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点想睡觉,我躺在他的腿上,他用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心,很轻很轻……
1996年8月。
暑假。
天气很热。
城里的表姐回乡下避暑。
17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放月亮公主(小兔)和地球王子(夜礼服假面)的爱情童话。
她推开木门走进来,穿一条纯白的公主裙和粉红色塑料凉鞋,我羡慕的看着她,然后低下头看到自己骯脏的小背心和沾满泥洉的光脚丫。
她从书包里拿出水彩笔和白纸。
她说:小兮,我教你画卡通的美少女。
她画了一个修长美好的少女,眼睛很大很大,穿一条拽地的长裙。
2001年6月,姑姑一家一声不响的去了广东。
几天后爸爸接到电话,姑父欠下了好几万的赌债。
姑姑再也没有回过家,每一年或者更长的时间姑父会回来还一点钱。
我再也没有见过表姐。
2004年9月,我来广东打工,爸爸打了电话给姑姑,我在车站等姐姐,她没有来,我看到我那不到40岁的姑姑苍桑满面。
姑姑说表姐出差了,要再过半个月才能回来,我在她们家住了几天。几天后姑姑托人给我找好了工作,我从行李里拿出自己最喜爱的漫画书:——《向左走向右走》然后一个人离开。
2005年1月,18岁生日。收到表姐寄过来的《微笑的鱼》和《森林里的秘密》
她只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原来她也是喜欢几米。
我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可是却看到伟就在身边。
“做恶梦了吧!”他轻声的问。
“没有!我梦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我小时候的那个芭芘娃娃。她穿著我姐姐做的银色晚礼服,那些衣料是从一把破旧的雨伞上剪下来的。”
“你姐姐很聪明。”
我笑笑不再说话。
我们走下车,看到等侯在远处站台一个苍老身影,旁边還有一个女人,烫染着时髦短发,穿著皮质短装上衣和黑色紧身牛仔裤,背一个咖啡色的皮包。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我再也忍不住,蹲在马路旁边,捂住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伟慌乱的不知该做些什么。
她俩慢慢的走了过来,我听到伟说:是姑姑和表姐吧!她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刚刚在车上就晕的厉害。
她叫熳子,其实本来的名字是“嫚子”,十二岁上初一的时候,她对登记的老师说:我不要写“女”字“嫚”,我要写“火”字“熳”,因为我要變得像火一样!
刚刚认识她的人总是写错她的名字,然后笑笑说:很少有人在名字里用到这个字。熳子今年21岁,没有结婚,孩子的父亲是一名“美发师”,自己是做美容工作。
我很想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们从前的那个芭芘娃娃,她有没有把每一个来找她的客户当做从前的那个等待着她去装扮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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