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秋坝上情
9月的清晨,4点钟的天还深黑深黑的,风吹在身上带点凉意。我把车开到了文化宫,只见几个人影在黑暗中晃动着。我刚把车开到他们身边,他们就拎着大包小包围了上来。一个戴眼镜的人说:“还差一个人。”抽根烟的工夫
9月的清晨,4点钟的天还深黑深黑的,风吹在身上带点凉意。我把车开到了文化宫,只见几个人影在黑暗中晃动着。我刚把车开到他们身边,他们就拎着大包小包围了上来。一个戴眼镜的人说:“还差一个人。”抽根烟的工夫,就见一辆的士“吱”的一声停在我前方的几米处。车里下来一位女士,一头瀑布似的秀发,穿着桔黄色的休闲棉袄。等她一上车,车就一溜烟地上了高速公路。这次去内蒙,路途遥远。开了几个小时,我就感到腰部以下已经酸酸的、麻麻的了。黑夜笼罩着草原,一条新修的不算太宽敞的柏油路在车灯的光照下,宛如一条夜晚出动的蛇,盘旋在草原上。
开了不知有多久,我们终于看见了亮光。亮光来自一个小镇。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红军训马场。
小镇不大,但很繁忙,人来人往的。大多是外来人,一身的摄影装束,一看便知是为摄影而至。打理好住宿,大家围着一张桌子共进晚餐,连我一共9人。那位女士就坐在我的身边,从来到走一直是这样的顺序。
全程接待我们的人是个约四十左右的男人,戴着眼睛,人很温和,就是从早到晚透着股疲倦劲。也许是因为旺季吧,他每天都要和游客同出、同归,太累了吧。
还是早上4点起床。大草原的4点可不象我的家乡,风呼叫着,吹在身上透心的凉。好在我妻非让我把线裤带着,否则非冻着不可!穿着暖和的线裤,感受着妻的情意,我略微有点思念妻了。
将军泡子是坝上的一道风景,至于为什么叫将军泡子,我们就无心考察了,我们只用心摄影。
山头一片白云,风更是不小。好在大家都按冬季的要求着装,倒也没事。
起初,刘老师不敢让大家太分散了,怕不好归拢,可看了几眼镜头以后,就私自下山了。我见他快步走过一片开阔地,奔向另一个山头去了。刘老师68岁了,人长得很有气派:身材魁梧,戴副眼镜,头顶像抹了油似的亮,四周有些稀稀的长发,一看就是个文化人。他是中国摄影协会的会员。这里有三位这样的国家会员,拍摄的作品都很不错。
太阳在6点左右缓缓升起,像一团火球,红艳艳的。雾不知什么时候涌到了树林里。远远望去像有一群姑娘扯着白纱在翩翩起舞。将军泡子此时看起来像一个湖。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粼的光。山下是一片绿草地,有零星牛羊在低头吃草。山背后是几座蒙古包。这里真是牧民的一个很好的栖息地,水草丰足。我只顾着欣赏草原风光,没留意到别人都各自找方便的地方去了。只有随我们一起来的那位女士站在最高的山尖上。她怕风吹散头发,用一条红底白圆的纱巾把头发包住,看起来很像个日本娘们。
太阳把光撒遍大地,大地就温暖起来了。到了午间,我就烦起妻让我穿的线裤来了。扒掉线裤,身体就轻松了起来。内蒙古的温差大,热就热你个汗叽叽、粘乎乎的,冷能冻你个冰激凌。
午后没穿线裤就去了蛤蟆坝。怎么个蛤蟆坝我没看出来,也没时间看。风景是不错,有在高原的感觉。一条深沟把高原切成了两半。对面的一半坡缓,绿草如茵,宛如绿地毯铺在阳光下。零星的几棵白桦树站立在绿草丛中显得亭亭玉立。我们这面的山坡已被车辆、人群占满。什么大车、小车、吉普车……应有尽有;年长年少、男男女女,成群结队。不管是会摄影的,还是不会摄影的,都在那里聚精会神地拍照。太阳像个被戏弄过的女人,羞羞嗒嗒就奔山后去了。一群羊踩着晚霞从西山坡你挤我、我挤你地蜂拥而来;摄影迷们像狼遇上了羊,羊停顿一片刻,便疯野似地奔沟坎下跑去,带起了一股烟尘,
也留下了永恒的留念。
夜降临了。风婆婆如期而至。它先在高原上停留,接着冲下山坡,举起鞭子,无情抽打我的双腿。风顺着我的裤筒一下就到了我的腰部。这时妻子的话又在我耳畔响起,出门多穿点不吃亏。晚饭大家都喝了点酒,我也喝了。大家都是熟人,就我除外。因为我不懂摄影,是临时上阵,凑个热闹。一天的奔波,我和他们也基本熟悉了。
小眯眼讲了一段笑料,大家笑得很开心。他说有位爸爸带着几岁的儿子去洗澡。由于浴室地面很滑,小男孩不慎滑倒。幸亏小孩一手抓住爸爸的物件,才免受摔倒之苦。爸爸很不高兴地对小孩说,好在是我带你来的,要是你妈带你来,你还不得摔死呀!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说,爸!你的那个怎么冲上呀?爸爸说,冲下的是没钱,直的是一般有钱,冲上的是孳孳有钱。孩子又说,爸爸!那天看到妈妈带回来的那个叔叔也孳孳有钱。
大家哄笑了一阵,席也就散了。夜也深了。
盘龙峡谷是由一面群山和一面高坎形成的。峡谷里,一条河流弯弯曲曲的在矮树丛下游动,如同一条水蛇在爬行。进了内蒙草原,我还没见过这样茂盛的植被。高坎的这一面搭了一个了望架。在了望架上能看到整个峡谷的全貌。这个沙尘四起的丘岭草原能有这样一个绿沟真是很可贵了。
摄影迷们顺着高坎一路走一路拍照。
小季还在了望架上俯瞰。小季就是坐在我身边吃饭的那个女人。她那一动不动的弓形姿势着实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把纱巾换成了红帽。太阳形状的红帽,把她装扮得如同浪漫的法国女郎。
讲起小季还有点故事。
87年小季得了恶性淋巴性肿瘤,而且已经扩散到全身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小季的精神一下子垮了。在丈夫的安慰、鼓励下,小季又重新鼓起勇气,面对现实,走上了漫长的治疗之路。在治疗期间曾两次……小季是一家企业的管理人员,人又长得比较娇气。如今病魔把小季折磨得不成人样,从次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见到熟人。
在北京治疗期间,在丈夫的陪同下,小季也出去散散步,看看风景,用很陈旧的相机把自己喜欢的景色拍摄下来,留下瞬间的记录。时间长了,小季真迷上了摄影。她天南海北地走,祖国的美丽风光都被她记录下来。她一天天健康、强壮起来。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的病被她征服了。病魔弃她而去,去撕啃那些弱者去了。她是全国同类病例仅存下来的三位之一,是我们地区的唯一。全国各大医疗机构纷纷搜集她的资料,作为医疗典范来宣传。一个弱女子能有如次强大的生命力,这和她的思想情操、广泛兴趣是分不开的,让我不得不肃然起敬。在整个坝上活动中,我对小季处处献殷勤。这就引起了别人的猜疑。我就顺水推舟,于是故事色彩越来越浓,以至于当我们四目相对时,彼此都有害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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