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说爱

为何不说爱

播映小说2025-04-11 07:51:19
1肖茹红刚打开家里的门,把手里拎着的几个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塑料袋放下,手机就响了。这种时候只有那位和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现在却越来越陌生的男人李学文打来的,告诉她他这周不回来了。她把手机一挂扔在桌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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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茹红刚打开家里的门,把手里拎着的几个大大小小不同颜色的塑料袋放下,手机就响了。这种时候只有那位和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现在却越来越陌生的男人李学文打来的,告诉她他这周不回来了。她把手机一挂扔在桌上,她已经习惯了他不回来过周末了。不就是一个小乡长吗,忙得跟国家元首似的,早一点儿打过来,也不用买那么多菜了。其实她也知道,买什么菜都不合丈夫的味口。
有一天她跟他开玩笑地说,你是饭馆蹲多了吧,吃什么都没味口,干脆别回来吃,上馆子吃去。
李学文也说,你身上老一股子福尔马林的气味,我怎么有味口。
这一来倒让肖茹红觉得有点对不住老公,她赶紧用鼻子嗅了嗅,我回家前换了衣服的,她说。
李学文说,算了,我其实也习惯了,我今天不太想吃。
孩子已五岁了,上学前班,住姥姥家里了,夫妻俩都忙,也是周末接回来。每次接时姥姥都十分不舍,今天正好不接了。打过去电话后,肖茹红又有点后悔了,毕竟一周没见儿子了,还真有点想他了。有时和李学文吵架一想着儿子,什么气都没了。“要不是看儿子的面子,我早跟你离了”,这是李学文的口头禅。肖茹红并不是那种出不得庭堂下不了厨房的人,人虽已过三十,仍然是职业女性的那种独特的气质,科室里的小男生还老是用别样的眼光看自己,这种眼光是任何一人女性都明白的,何况她是一个成熟的女性。
他们相爱是在90年代末,那时各单位都爱利用节假日开舞会。肖茹红还是一个见习医生,刚从医科学校毕业,她漂亮单纯,看什么都新鲜可爱,憧憬着美丽的爱情,那时能像她一样在上大学时都没谈恋爱的人恐怕找不到了。他们在舞会认识,李学文高超的舞技令肖茹红倾倒,实际上她上大学时根本没去跳过舞,每次看见同伴们兴致勃勃地从舞会上回来,她心里都是痒痒的。现在参加工作了,她一下子放开了,而李学文的谈吐也让肖茹红着了迷。有人说志同道合,可是,两学文的人在一起往往会文人相轻,两学理科的人在一起又往往爱抬扛,他们算是互补了。李学文在政府办当秘书,文采很好,2005年全县十几个乡镇闹洪灾,李学文在抗洪救灾中表现出色,又写出了许多优秀报道,县委书记在总结表彰会上多次点名表扬他,几年后组织上把他调到了距县城二十多公里的何家坝乡当乡长。
这一呆就是几年,儿子都长大了,他却还在乡里,进不了城,肖茹红说他这时有点不求上进了。
李学文说,你和病人呆多了吧,说话也爱挑毛病,城里乡下不一样?人都进城了,乡下的地谁种去。
你就一农民,肖茹红气不打一处来,你反正没我们母子,你也从没对我说过爱,我算看透你了……
李学文说,你什么意思,和哪小白脸相好了?对我们乡下人看不上眼了,要不是看儿子的面子,我早跟你离了。
肖茹红就哭起来,一肚子的委屈,气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说,离婚。
李学文说,离就离,谁怕谁。
爱情的坟墓里,谁也没想让步,但一般情况下这是吵架的最后一句。李学文在乡下原本想着今晚的好事,谁知又被弄砸了,独个睡在另一个房里,晚上用手狠搧了一下老二,第二天,话也不说,字也不留回乡里去了。
肖茹红在县人民医院工作十几年了,现在是外科医生。一个人在县城实在不容易,基本上没休息日,父母在城里,儿子呆在那,每天住父母家是不可能的。她是一好强的女人,家里一定要有锅勺炒菜的声响的,这才像一个家,她这样认为。
李学文也常回县里开会,但一般又忙着应酬,每天晚上很晚才回,肖茹红有时是夜班,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实在不多。按肖茹红的话叫“我算倒了八辈子霉了”。
今晚又要一个人睡了,旁边那帎头干脆扔了吧。肖茹红吃完饭,天已暗下来了,本打算去一趟家里,看看儿子,又打消了念头,今晚正好一个人清静一下,她是一个很爱清静的人。刚拿了一本书要看,电话又响了起来,是外一科值班室打来的。
肖医生,你快过来好吗,有一个手术等你来做,是急性肠膜炎。那边说得很急。
肖茹红回道,不是有王医生在吗,今晚他上班呀。
但病人家属指名要肖医生你做,我们本打算让他等到明天你上班再做……
瞎扯!病人能等到明天吗?好吧,你们先做好术前准备,我立刻就到。
没办法,病人家属指名要让自己做,是不好推的。肖茹红想,幸好李学文没回家,不然又要埋怨起来。本打算打个电话给李学文,一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就匆匆忙忙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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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文是下午才接到县宣传部刘副部长打来的电话的,说是今天下午有一位省报的记者会赶到他们乡去,要去采访李学文,还有何家坝乡退耕还林的事。这是李学文上任后抓的第一件大事,何家坝乡不是一个大乡镇,人口也只有几万人。仅这一项工程落实的比其他乡镇都好,将来一旦成林,每年可给当地百姓人均带来上千元的收入,县委多次以此为典型,要求各乡镇领导要大胆解放思想,积极做好群众的工作。
李学文今天本打算让刘师傅开车送自己回家去,现在是不行了,打了个电话给妻子,知道那边肯定又生气,自己也有点窝火。乡里去年才弄了辆八成新的桑塔纳,也算是一辆好车了,另一辆就是长安面包车了。平常乡里干部下村里去只用长安,有什么急事或是乡长书记去县里开会什么的就用桑塔纳。张师傅,一个在乡里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师傅,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每天把这辆车擦得跟上了油似的。瞧你擦车的毛巾比你家洗脸的还要干净,乡秘书小陈常拿他开玩笑。刘师傅说,不瞒你说,这车是我用过的最好的车,恐怕也是我这一辈子开的最好的车了。李学文很喜欢刘师傅把车擦得比自己的皮鞋更亮,每次坐进去都有一种说不去的舒服感觉。
李学文叫小陈告诉刘师傅不回家了,让刘师傅自个回去。他家就在乡里,但他从不把车开到自家门口,乡里一任任的干部都说刘师傅是一个好同志。
李学文坐在办公室里等人,心里还是有点窝火,什么他妈的记者,都什么时候了,从省城来也该到了,不过是两个多小时的事,而且还真会赶时间。可这些个记者又是惹不起的主儿,个个聪明狡黠,阴险损人,弄不好他能帮你把白的说成黑的,还是耐心等吧。秘书小陈也弄了些水果之类放在接待室里。
小陈,你给县里去个电话问问,记者倒底什么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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