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之间

回眸之间

前堂小说2026-01-15 15:46:15
1、慧二00二年初秋的一天,我接到慧从家乡寄来的长信,她告诉我她的丈夫现在变得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她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她已将三岁的女儿托付给母亲照看,想让我帮她联系一份工作,她即刻来深圳。慧是我大姨
1、慧
二00二年初秋的一天,我接到慧从家乡寄来的长信,她告诉我她的丈夫现在变得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她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她已将三岁的女儿托付给母亲照看,想让我帮她联系一份工作,她即刻来深圳。
慧是我大姨的女儿,比我大五岁,初中未毕业就辍学,在社会上闲混。几年前,她与浪荡公子周林自由恋爱,冲破大姨及姨父设下的重重枷锁,以至结合。想到她当初为争取与周林的婚姻时所付出的巨大代价,真让人难以相信而今会落得如此境地。
我对她徒然生出同情来,就四处张罗着为她找工作。
一个礼拜后,我打电话告诉她,我男友岳峰所在的伟业厂正好有个文员的空缺,我们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让她速来深圳应聘。慧欣喜地答应了。
两天后,我和岳峰去深圳机场接慧。那天,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当穿一件男式衬衫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高高地束成个马尾,满面春光地出现在我和岳峰的视线里时,我瞥见的眼里闪过一丝明亮的东西。我未及深想,就被迎面而来的热情洋溢的嘘寒问暖给搁浅了。

2、我和岳峰
我和岳峰的相识相恋,并没有书本上和电影里的故事那样富有传奇色彩。当时,我来深圳打工,刚进华声厂任会计,我和岳峰同厂同住在C栋宿舍,他住在二楼,我住在三楼。
南方盛夏的夜异常燥热,坐在宿舍里吹着风扇也热不可挡。女孩子们纷纷涌到阳台上,有的织毛衣,有的想心事,有的在与楼下阳台上的男孩子说笑。一个洪亮的男高音特别刺耳,我放下手中的书本,循声向下望去,看见一个很清秀的男孩,一双大眼睛深情地望着我。
那以后的每个晚上,我每到阳台上看书,哪个男孩也总是准时出现在楼下的阳台上,有时他也借我的书,装着很认真的样子看,时不时抬起头,对着我一笑、二笑、三笑……直到他把我的感觉笑成一朵甜蜜而羞涩的花,直到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他的笑声引着我走下三楼,走出C栋宿舍,他的双手圈住我的腰,我才知道他叫岳峰,是厂里的技术工人。我也才知道无形中他的笑已拴住了我的心,因为我没有反抗他的拥抱和亲吻。
之后的日子,岳峰陪我逛街、看电影、散步,他几乎将我八小时工作制以外百无聊赖的时间填充满了。
九月五日是我二十岁的生日,岳峰为我订做了一件纯白的连衣裙,裙上绣一圈淡粉色的玫瑰花图案。岳峰在他老乡租住的公寓里为我开了个生日派对,我身着那条白色的长裙,像个公主一样快乐幸福得仿佛在飞。
前来祝贺的朋友们都散去后,岳峰的大手突然抱围住我瘦小的身子,一直把我抱到卧室。他把我摔在床上,强悍的身体扑向我,我猛然意识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
岳峰的一只手把我的双手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撕开了我的长裙。我挣扎!我拼命踢打!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像一个黄昏的太阳,正朝着一个黑洞坠落下去,很冷……
一阵雨点般的狂吻后,终于喘着粗气倒在我的身旁。我支撑起铅般沉重的身子,看见雪白的床单和长裙上一点一点鲜红的血迹。
我突然哭起来,像一片风中飘落的黄叶一样瑟瑟发抖,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流进巨大无边的疼痛里。有什么东西丢失了,在这片死寂的世界里,在这场愚蠢而幼稚的爱情故事里……
那一夜,我都在黑暗中想象星星,想象那些暗色的数枝。我觉得心里那样荒凉,似乎是被深秋的寒风刮痛了的土地,悔恨在那片土地上,变成泪水,很密实地淹没了一切。
直到天边出现了淡淡的亮色,我才踉跄着回到宿舍,倒在我的小床上。我疲倦极了,我已经用一个夜晚就走完了一生,或许,这真的是一个恶梦。
时间变成了一些空白的间隙,一点一点地消失。我在无数次地展开对自己的谴责,在远离自己的本愿之间行走着,与岳峰在凤凰山脚下租了套公寓,过起了平淡的同居生活。
十月中旬,厂里扩大生产,新机种投入项目增多,工资方面又增加了一些新的补助核算。我整日埋在车间里,与公司干员一起忙碌。在没日没夜的工作之余,回到出租屋,岳峰对我的体贴和温情在很大程度上,几乎成了我全部的依托。
然而,正在我失贞的心渐渐归于平和之时,我却发现自己怀孕了。没有婚姻做保障的爱情根本不允许我们要这个孩子,在与岳峰商量后,我决定打掉这个孩子。
流产手术后,我的身体极度虚弱,岳峰借口与厂长以往的一些小摩擦而辞职出厂,全身心照顾我。我知道他心高气傲的性格,根本不会长时间安于一种枯燥的工作。他的性格,或许就是制造我的悲剧的罪魁祸首。只可惜,我当时只顾一味地沉溺在与他缔造的温柔之乡,根本不知道“乐极生悲”的真正含义。
同居的日子一晃就快三年了,这期间,岳峰跳了好几次槽,仍然以华声厂为圆心,在周边的工业区辗转。因为我在华声的事业正如日中天,已升任会计主管,他不原放弃我,我也不愿放弃华声。
但是,我的心仍然难以寻求到最初的快乐之光。想起琼瑶用一支笔尖,编织了一个又一个梦,如透明的泪珠,一滴一滴滴入人的心田,滴出的叹息如远天的虹霓;三毛用美丽的句子做盘缠,浪迹天涯,雪月风花,黄沙骆驼,几株枯草,一弯清月,照见自己并不漂亮,但生命因此而生动和洒脱。我大专学的是中文专业,我也多么渴望用优美的词句编织出一个又一个琦丽的梦。然而,岳峰不懂文学,不懂泰戈尔,不懂撒哈拉的风情。他时刻呈现出一种朝气蓬勃的精神状态,把一些狂烈的亲昵发泄到我身上,让我烦躁伤感得无以复加。

3、我和慧
慧也不懂文学,但她懂时下盛行的欧美的盐白美容法,她懂得向服务生举一个手指示意要一杯咖啡并轻翘嘴唇说“不加糖”,是最经典的富人姿态,她懂得欧美韩潮一层紧追一层的时装热流……
慧刚来深圳那几天栖身在公寓里,夜夜和我长谈,但是,我却抓不住与她能产生共鸣的一丁点话题。大多的时候都是她说,我听。我对她津津乐道的那个世界不感兴趣,或许是因为我的古板,或许是因为我的落伍,更或许,是因为我的固执。
慧喜欢穿牛仔裤和格子衬衫,牛仔裤要么洗得发白,要么就是遍布补丁和破洞,她说这就是时尚。她还喜欢穿着吊带小T恤或者是透明度极高的睡裙在公寓里跑来跑去,当着的面也收放自如。
慧还喜欢大块吃肉,大杯喝酒,大声说话。她的笑声像一阵强风,能在人的心湖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