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怀想

雪的怀想

月波散文2025-04-10 19:41:47
在这渐寒的冬日,听着优美的小提琴曲《雪中莲》,轻轻地跟着调儿哼唱着:“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那美丽的雪花,在记忆中飘舞。小时候,整个冬天的梦想,几乎就是能下一场飘飞的棉
在这渐寒的冬日,听着优美的小提琴曲《雪中莲》,轻轻地跟着调儿哼唱着:“雪花飘/飘起了多少爱恋/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情缘……”,那美丽的雪花,在记忆中飘舞。
小时候,整个冬天的梦想,几乎就是能下一场飘飞的棉花雪了,不敢企求会铺天盖地,能欣赏到洁白的飞舞与消融,幼小的心便已觉得足矣。对于南国的冬天,这是一个不一定能够实现的梦。
而期盼中的雪真的纷纷扬扬而来的时候,心便雀跃了,光着脚丫,呼朋引伴,飞入雪中,飞到田野里,唱着,叫着,笑着,任雪,飘在身上,落在发上,融入嘴里。这是大自然的馈赠啊,一场雪欢乐了一个村庄。直到手也红了,脚也红了,小脸也红扑扑的了,大人不停地催促着回家了,才恋恋不舍地捧着双手的雪,蹦跳着回家。回到家了,那雪也不舍放下,任其在指间一点点地融化。
青涩少年时,几乎每年都可以欣赏到美丽的雪景,只是,那已经不是家乡的雪景。
十五岁那年,便开始到远离家乡的外省的一个陌生城市读书。那是一个在我印象中美好的城市。美好不在于城市的美丽与繁华,而在于那充满风味的小吃至今仍在记忆里飘香,在于那清纯的青春的任意挥洒,在于那淡淡而隽永的友情的低吟浅唱,还在于那冬天洁白精灵的纷纷扬扬……。
在初次远离家乡的第一个学期,思乡的心随着日子的一天天流逝而逾发焦灼起来,每每听到火车汽笛的长鸣声鼻子就开始发酸,眼睛发涩。而后冬天来的第一场雪,及时地抚慰了这焦灼的心。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飞舞而来,是家乡下雪所没有的壮观。当天地都变成了一片纯白,我的心也变得澄明一片。在静静地体味内心的宁静与欢愉之后,便铺开素笺,极尽描述,欲寄亲人朋友片片雪花的快乐……
校园里是满园的槐树。我坐在教室里,目光却常常是停驻在窗外一排排的槐树上。槐花开的时候,一树的雪白,我常把它当作了雪花。雪花飘的时候,白了一树,我又常把它当作了槐花。常常雪花槐花意象朦胧的时候,便会想起席慕容的一句诗:“那飘落一地的/不是花瓣/而是我凋零的心”……
在异乡读书的那几年,那美丽的雪花槐花情结纠结了我,也抚慰、滋润了我。毕业的时候,其中一个同学相赠的相片是在一片冰天雪地的背景下,一个身着大衣的男生,披着一条白色的围巾,在风雪中微笑,照片下面配的文字是:不管一切如何,微笑着面对生活!平日交往不多的同学,却因为这毕业相送的照片和文字被我深深地记住了。后来,在不断地迁移变动的生活中,照片不慎丢失了,但我的记忆没有丢失,那一句话一直在给着我力量:不管一切如何,微笑着面对生活!
后来工作后,曾有一年的冬天因工作需要是在北方某城市度过的。那也是我至今为止唯一的一年在异乡过春节。因有一帮的同事在一起,加上早已经习惯了离家的日子,春节并没有感觉到半点凄凉之感。
那一个冬天,也是记忆中美丽温暖的一段。雪给我们这帮难得见雪的南方人所带来的快乐是难以言说的。堆雪人,打雪仗,一个个成年人在这自然的洁白精灵面前都变成孩子。人,有时是需要放任自己的,在雪地里放任身心,放任灵魂,放任悲喜……
在那样的心境下,忍不住就想诵读徐志摩的《雪花的快乐》:

雪花的快乐
徐志摩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今天,听着优美的音乐《雪中莲》,再读《雪花的快乐》,如沐浴在那美丽纯洁的世界里,怀想……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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