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让自己幸福

更想让自己幸福

祫祭散文2025-04-03 08:21:28
我认识一个奇特的女孩,她永远都是面带微笑,永远都那么快乐,似乎从来都没有悲伤。女孩的家境并不富裕。父亲是个普通工人,在一家羽绒服装厂里打杂,每月只有几百元的收入,母亲是个农民,患有严重的风湿病,无法工
我认识一个奇特的女孩,她永远都是面带微笑,永远都那么快乐,似乎从来都没有悲伤。
女孩的家境并不富裕。父亲是个普通工人,在一家羽绒服装厂里打杂,每月只有几百元的收入,母亲是个农民,患有严重的风湿病,无法工作。
女孩还没出生的时候,父亲一直期望有个男孩。女孩出生那天,父亲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他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是个男孩,是个男孩。”许久,医生终于走了出来,当医生告知父亲是个女娃时,好长一段时间,父亲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父亲不想要这个女孩,女孩也不想要这个父亲。父亲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对女孩非打即骂,有时,他甚至随手抽出皮带,在女孩身上一下下地抽。女孩只能躲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任皮带雨点似地落在自己的身上。挨打对女孩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她一点也不害怕,最令她害怕的是春节。春节是一年一度大家团聚的好日子,但对女孩,那只是一种残酷的精神折磨。大人以他们的方式关心着女孩,他们以为那些好心的询问,关切,怜悯的眼神对女孩是一种安慰,但在女孩,那些几乎剥夺了女孩最后的一丝尊严。女孩恨他们,恨他们总是自以为是地追问:“你爸还有没有再打你。”他们从来不曾为女孩想过,面对这样的问题,那样弱小,脆弱的她该如何去回答。伤口已经结巴,为什么他们还要残忍地让女孩亲手去揭下。
女孩的童年充满了怨恨,对父亲的,对亲戚的,还有对自己的。女孩只想快些长大,远远地逃开,永远都不再回来。
02年的秋天,女孩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学校,那是女孩知道的离家最远的大学。上火车那天,父母来送她,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女孩不该考那么远的学校,说离开了父母,谁来照顾她。可是女孩没有一点悲伤,她一个劲兴奋地对母亲挥手。火车发动那一刻,女孩裂开了嘴,笑。那是女孩第一次开心的笑,原来笑的感觉那么好。
女孩记住了那一瞬的感觉,她发誓要让那种感觉成为她未来人生的主导。
忘记痛苦,忘记悲伤,女孩开始去寻找她真正的人生。
女孩是从小乡村里走出来的,衣食住行个方面习惯都与城里的姑娘截然不同。和女孩同寝的几个姑娘都从大城市里来的,她们不喜欢女孩,不喜欢她说话总是土里土气,像生活在80年代,不喜欢她总是胡乱地把衣服往身上套,根本不懂什么色彩,款式的搭配。有时候,她们还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女孩,笑她很寒碜。好几次女孩都撞见了,但她不在乎,笑一笑,若无其事地走开。女孩每天都起得很早,到操场跑上两圈,唱唱歌,回到寝室。推开门的时候,女孩综合司夸张地瞪大眼,鼓着腮帮子,粗着嗓子对正在梳洗的室友们大声嚷道:“嗨,懒虫们,太阳都烧着屁股了。”那种感觉就好象她们是最亲密的室友,最知心的朋友。许久后的一个下午,室友玩笑似地对女孩说:“想起以前,你还真是神勇呢。”女孩撇了室友一眼:“不神勇,怎么能交到你们这么好的室友。”话音刚落,女孩和室友笑作一团,女孩笑得太厉害,眼角都快要渗出泪来。
女孩常说,自己是无敌铁金刚,任何事都打不倒她。“走,谈场恋爱吧。”大二下学期,女孩身边开始流行这句话。看着身边的好友相继被人领走,女孩也想加入她们的行列。可是女孩长得太普通,又不懂打扮,没人会看上她。那时候,女孩发现隔壁班有个帅气的男生,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每次女孩看到都觉得好温暖。那时侯,收音机里经常播出蔡琴的那首经典歌曲《你的眼神》,女孩真的好喜欢,歌的每句话,每个词都仿佛是专为她而写,专为她而唱。毫无疑问,女孩喜欢上了男孩。一个没课的下午,女孩从学校前的大草坪走过,她又看到了那个男孩,他独自一人坐在草坪的一角看书,女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过去,却发现男孩的背后紧紧依靠着一个女孩,她的长发随风轻轻摩挲男孩的脸。那一夜,女孩很晚才回寝,她坐在那片大草坪上,望着天上的星星,她说,以后她要变成天边最明亮的那一颗,让所有的人都看到。
那个女孩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陪她经历过很多很多的事,可她总是笑,从没有哭过。毕业那天,我们坐在那片大草坪上,天上的星星很亮很亮,我忍不住对女孩说:“你知道吗,其实你的活泼开朗让我们好嫉妒。”她看了看我,又转过头,轻轻地说:“因为我父亲,我比谁都敏感,脆弱,比谁都爱哭,想哭,可是我不愿再哭,我更想让自己幸福。”星光轻轻洒在她的脸上,我看到她的眼角微微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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