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当初的那张嘴吗
“活鱼活吃,过来品尝一下?”活鱼活吃?果然,入座不久,厨艺精湛的表哥便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来一盘鱼。鱼冒着热气,香味扑鼻,头、尾还有眼睛都在不停的动。神了!表哥得意地看着我:“怎么样?尝尝,快尝尝。”
“活鱼活吃,过来品尝一下?”活鱼活吃?
果然,入座不久,厨艺精湛的表哥便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来一盘鱼。鱼冒着热气,香味扑鼻,头、尾还有眼睛都在不停的动。
神了!表哥得意地看着我:
“怎么样?尝尝,快尝尝。”
我用筷子从鱼肚子处搛了一块,品了品,又嫩又鲜,好吃!我便追着表哥问怎么做的。表哥待三杯酒下肚后,笑着说:
简单!将鲜活鲫鱼(300——400克)养在清水里,用时,利刃去鳞、去脏(保留鱼腮)、洗净,在鱼身二面各破三刀,敷以鸡蛋勾的芡,再用湿布裹住鱼头,手持,入滚油中二面快速煎炸至略焦黄放入盘中,再立马将葱姜油盐酱醋糖料酒芡粉鸡精等调料下油锅烧成浓汁浇上,最后,上面再撒些葱花。
表哥接着又说:其实这不算什么,人家会吃的,现在都是活鸡活吃、活羊活吃。
活鸡活吃?活羊活吃?
是啊,不过我也是听别人介绍的。表哥说。
见我好奇,表哥边喝边说:
活鸡活吃,是把活鸡缚悬在挂钩上,用尖刃剜下鸡爪掌中的肉,再配以辅料,滚油高汤,急火爆炒。因为鸡掌的肉有咬劲又新鲜,所以特别好吃。
活羊活吃,是将一只活羊剃毛后用绳子捆住四蹄放在圆桌中央,入席者,每人面前放一火炉、一盘调料和一把利刃。吃的人,根据自己喜好,自己用刀在羊的不同部位现取现烤……
天啦,竟然还有这种吃法!
从表哥家回来的晚上,我做了个恶梦:我梦见一只被剃光了毛、捆着四蹄、鲜血淋漓的羊,正被一只只吱吱冒着火的小火炉和手持利刃大张着油晃晃嘴巴的食客们围着,羊一边挣扎、惨叫,一边圆睁着痛苦、绝望、含泪的大眼睛,哀怜地朝着我……
——题记
人都有一张嘴。
嘴的功能是什么?说和吃。说是为了表达,与人交流。不过,人天生具有丰富的肢体语言,即使像哑巴一样不能说话,也同样可以表达,与人交流。这样,嘴的最大功能其实就是吃。人不会因为不说话而肚子饿,但不吃肯定不行。
吃本无需定义。娃娃一出娘胎就知道寻奶喝。不过,这样的吃只是一种本能。事实上,吃并不是这么简单,因为它至少还包含:吃什么、怎样吃的二层含义。吃什么,因各人胃口、爱好、需求不一、现代食物种类极其繁多、各类饮食专著、营养学理论层出不穷、营养师成为专门人才,可见其确实不简单。不过,依据现代科学定义,据说不管吃什么,其营养成份无非就是维持生命新陈代谢所必须的三种要素: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脂肪,此外,还有少量的维他命、矿物质等。尽管这些要素包含在不同的食物里,但其成份总是一致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不同的人吃不同的食物,有的天天粗茶淡饭,有的日日山珍海味,但健康、寿命未必就谁比谁好、谁比谁差的原因之所在。
通常而论,吃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取能量、维持生命。但其实也不然。比如有人抽烟,有人喝酒,甚至还有人吸毒。这些东西不仅对维持生命没有任何益处,反而有害健康,危害生命。但吃的人照吃不误。有人说,这只是个人行为。事实并非如此。就烟酒而言,其生产、流通就必须要得到国家政府的允许,而且,像香烟的流通,还直接由政府烟草专卖局专营,私下流通就属于严重的违法行为。而即便如毒品,从其种植、加工、提炼、运销,也是个结构严谨、组织严密的集体行为,并非个人之所为。
我这样说,其实是想表达:吃有时并不单纯是为了维持生命,也不完全是个人行为。
一次,我出差去浙江南部一个美丽的山城。当地一家和我们有业务关系的公司请客。好客的老板,饭局安排在当地一家最好的宾馆不算,吃的过程中,酒酣耳热之际,这位老板竟然站起来面朝着我说:你们(我和我另外一个同事)大地方来,看重文化,今天我们也吃点文化。说完,他转身离席走了。不一会儿,二个厨师模样的人,一个拿着竹篓、一个拿着杯子,和他一起走来,在距我们饭桌一步之处,其中一人,小心的打开竹篓,从里面抓出一条蛇。我从来怕蛇,一见发怵。正紧张之际,忽见蛇从抓蛇人手里猛然向前探起身,扁扁的脑袋,口里吐着信子,丝丝作响。天啦,眼镜蛇!这时,老板走上座位,不无得意地说:今天我让你们尝尝我们这山里的眼镜蛇毒。
吃眼镜蛇毒?这?!
老板接着又说,你们南京是六朝故都,还有梅花山,有文化啊。去年春天我去过梅花山,我还记得导游曾说过二句诗:“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枝独领天下春”。我们今天也学学梅花精神,来个“满桌个个是好汉,一尝敢为天下先”,怎么样?哈哈!
说着,只见那个抓蛇的人和另一人相互配合,将玻璃杯靠近蛇口,蛇一下咬住杯子,抓蛇的人就势挤压,很少量的蛇毒就进了杯子里。随后二人将蛇放进篓子里,并将一瓶打开的白酒倒进装有蛇毒的杯子里,再轻轻摇匀递到老板手里。老板端着那杯酒便来到我面前,要往我面前的小酒杯里倒。
我赶忙拒绝。老板一愣,说:你怕?没关系,要不我先喝。说着,他不顾我的劝说,从桌上拿起一个小酒杯倒满,并一饮而尽。他见我还拒绝,便又笑着说:不瞒你们说:这眼镜蛇毒可比黄金贵,这杯酒可值不少钱呢。你喝了这酒,一来可以壮我们男人的雄风,表明你没有什么不敢吃的,二来这酒还可以让你百毒不侵。你只要喝下去,今后蚊虫肯定不敢咬你。还有,这二位师傅可是专门的调酒师,很有经验,喝了一点问题不会有……
我最终没有喝下老板盛情为我斟下的那杯酒。这倒不是我怕死,而是心里实在无法能像这位老板一样,将眼镜蛇毒当作“文化”来享用。当然,我自小怕蛇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连眼镜蛇毒都能入宴,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吃的呢?确实,如今从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土里钻的、水里游的、家养的、野生的、普通的、珍贵的、直到濒危的……但凡这天底下有的,我们的餐桌上可谓应有尽有?细细想想,这些食物,连同烟、酒、毒品、蛇毒,究竟又有多少是我们维持生命所必需的呢?
如今,人们凡事都爱拿文化来说事,只要能沾上边。民以食为天,“食文化”自然就备受推崇。这不说别的,但从一年中,不知有多少地方举办形形色色的饮食文化节,就可略知。因此,不仅我们吃什么,可以用来体现文化,怎样吃,亦是对文化的丰富内涵进行彰显。
吃饱喝足,维持生命,这是一种吃——其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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