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爱,存在于言语之外
从小到大,我对母亲的感情始终没有对父亲那么深。甚至在某个时候,我有些恨她。世上只有妈妈好,可在我的眼里,父亲比母亲更好。我的母亲很严厉,甚至有点脾气暴躁。小时候,每次放学回家,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疯玩,
从小到大,我对母亲的感情始终没有对父亲那么深。甚至在某个时候,我有些恨她。世上只有妈妈好,可在我的眼里,父亲比母亲更好。我的母亲很严厉,甚至有点脾气暴躁。小时候,每次放学回家,大家都会聚集在一起疯玩,弹拨皮球,叠纸飞机。以致总是错过了吃饭的时间,每当到了快要吃饭的时候,母亲总是用大嗓门喊我回家。玩得尽兴的我自然是不愿意回去。有时候会说没有胃口,有时候干脆忘了应答。我总是很不情愿地被母亲拿着小棍子耳提面命地回去赶回去吃饭。母亲的眼神很严厉,一点也不慈爱。她完全不懂得我在想什么,有时候明明是我不想吃饭,她非逼着我吃。面对着一日三餐没有变化的的饭菜,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能够吃得下去。我自然是吃了不到一半就扔掉碗筷出去玩了。母亲总会逼着我吃完剩下的饭菜,仿佛是带命令似的。甚至掉在桌上的菜,母亲也会训我一会儿。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母亲认为我做错了,都会训我一顿,有时候索性用笤帚教训我。而我总是以沉默来应对,拗不过母亲,只好顺从她的要求。相比较来说,我的父亲从来也不管这些,大多数时候都会顺从我的要求。比如我看中了心仪的玩具和漂亮的衣服,父亲往往便会帮我买回来。父亲掌握着家里的经济大权,他仿佛一年四季都在忙碌,忙着赚钱,维持家庭的生计。每次回家,都不会待上很久,有时候是半夜回来,匆匆洗了个澡,然后又出门去了。每次半夜父亲回来,我从睡梦中惊醒,总会看到父亲疲惫的身影。他好像没有时间来管我。
我的母亲是那种最传统的家庭妇女。勤俭持家,任劳任怨。但她却不懂得怎样和声细语地去关心我,爱我。从上学开始,我便很少向母亲撒娇,面对严厉的母亲,我好像忘了撒娇。每次看到别的小孩在母亲怀里有说有笑,我便很羡慕。但是我不敢撒娇,即使是我得了奖状回来,或是取得了好成绩,也很少得到母亲的夸奖。仿佛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当中,没有一件是她满意的。
我的母亲具有所有普通母亲的特征,略显苍老的面容,不懂得如何爱美。穿着朴素,只有在走亲戚或外出的时候才看见母亲穿得好一点。体形消瘦,常年的劳动使得面色不太好。性格木讷,很少看见她笑。手指短粗,关节突出,青筋暴露。这是一双劳动的手,一双历经磨难的手。除了这些,母亲与别人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比别的母亲对我更严厉。她仅有的文化程度是初中,若干年后,我也进了母亲以前就读的初中。我每次周末回家住上一夜,第二天早上准备好母亲做好的菜,吃一顿简单的荷包蛋饭,然后匆匆踏上路途。那时候,我所在的城镇有两所初中,一所比较近,另一所离我家很远,我读的是离我家比较远的中学,也就是母亲的母校。母亲认为她的母校比离我家近的学校好,因此就将我安排到那所中学去了。所幸我的成绩不算太低,那时候转校也不是很费劲。于是,我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学习,我的同学,大多数都进了离家比较近的学校。
母亲的决策似乎是正确的。这所学校的管理很严,后来我顺利考上了一所比较好的高中的重点班。而我的大部分在另一所初中就读的同学,许多都没有考上高中,有的很早就打工谋生去了。我的母亲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也就是我的舅舅和小姨。作为家里的老大,又是一个女子,所以母亲读完初中就没有再读了。那时候供三个普通农民子弟读完初中已经很不容易了。因此,母亲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早早辍学了。我的舅舅顺利读了大学,小姨出去打工去了。母亲辍学后,在家呆了几年,经人介绍,嫁给了我的父亲。第二年便生下了我。
在当时,母亲的学历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比较高的。其他伙伴的母亲,很多都没有读过书。嫁给我父亲之后,母亲初中所学的东西渐渐地忘了,但是还能辅导我做小学的计算题。而其他伙伴的母亲,只好放任自流了。以至于,母亲每次在我和其他人玩耍的时候,将我拎回家做作业。每当我有一点不情愿时,母亲便会开始教训我了。或许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变开始有点恨母亲。恨她对我管的太严。但倘若不是母亲,现在我会是个什么样子?我会坐在大学的课堂上,享受到高等教育么?
自高中完全住校之后,我便脱离了母亲的管教。但母亲的唠叨并没有因我上了高中而减少。她仍旧会及时地督促我做作业,不让我看电视。那时候,每月回两次家。学校只放一天半假,我匆匆回到家住了一晚后,又匆匆赶回学校。每次回到家,母亲仍没有喜形于色,依旧是日落而息。只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每次都能吃到一两个带肉的菜。而母亲是很少沾的。
发现我比母亲个头高了,是在高二某个回家的时候。与母亲的言语依旧是那么几句,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那么短暂。只有在做饭的时候,我会偶尔帮帮母亲的忙。这时候,母亲总会问我一些关于学习上的事情。父亲依然在为我的学费操劳着,很少能碰见他回家。
长高的我便有点叛逆了。对于母亲的说教,我总是以“知道了”三个字匆匆带过,然后依旧我行我素。母亲大概知道我长大了,管教的话语也渐渐少了。不再以命令的口吻跟我说话。有时候,在一起,甚至不说话。我们都沉默着,我从未觉得我们之间的代沟是那么的深。许多事情,我从未对母亲说。而家里的事情,母亲也从未对我说。她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叫我要认真学习。
高三一年,我回家的次数更少了。而母亲,从来没有来过学校看我。一是家里的离不开他。二是来学校看我总是由父亲代劳。她选择的方式是做一些好吃的或买一些营养品让父亲带给我。在这一年里,我渐渐忽略了母亲。耳边也少了母亲的唠叨。只有在高考的时候,母亲和父亲一起来看过我一次。那时,我在县十年小学备考,和全班同学住在旁边的宾馆里。在高考的第二天,母亲和父亲一起来了,除了说一些鼓励的话外,还塞给我200块钱。让我买点好吃的。这大概是母亲第一次来学校看我,也是最后一次了。
在高考结束的那段日子里。我备受煎熬,而母亲,除了简单的几句话外,都在忙着干活。我每天躺在床上看电视,关注着电视里播出的高考信息,或无所事事地看书。母亲害怕我一个人呆在家里闷的慌,总是叫我出去玩。终于等到了高考分数线出来的那一天,提心吊胆的心也总算着地了。但是分数线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因为与上一年相比,我的成绩是上不了二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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