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浮山的记忆
提到浮山,也许有人会直接想到安徽枞阳的浮山,其实我要说的是安徽繁昌的浮山,俗称“乌山”。如果将二者的名气相比,前者自然胜过后者,但如果就我的感情而言,自然后者胜过前者。小时候,我总要问父亲,我们家对门
提到浮山,也许有人会直接想到安徽枞阳的浮山,其实我要说的是安徽繁昌的浮山,俗称“乌山”。如果将二者的名气相比,前者自然胜过后者,但如果就我的感情而言,自然后者胜过前者。小时候,我总要问父亲,我们家对门的那座最高峰叫什么名字,父亲用醇厚的乡音回答:“那是乌山。”“那乌山那边呢?”“那边是繁昌县。”“那繁昌县的那边呢?”“是长江。”……每每这样问父亲,父亲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
家乡人喜欢称“浮山”为“乌山”,不过我也不知道乌山有何来历,也没有做过什么考究。记得儿时总听老人说一些关于乌山的话,成为我心中关于浮山的点点记忆。老人教训小孩时说:“乌山高,不长柴。”也有老人看时令会这样说:“太阳在乌山做田。”也听过外婆关于小白龙回娘家的传说,以及狐狸精看电视的故事。
故事自然是吸引我的,我是听外婆的故事长大的。关于小白龙的传说,她说小白龙娘家住乌山角,婆家在奎潭湖,每年小白龙都要在六月初六那一天回娘家,所以小白龙飞在天上,地上自然会下大雨。于是,我每年都要关注六月初六这一天,有些年还真下起了雨,使我郁郁不解了。关于狐狸精的故事,估计也是外婆道听途说的,她有一回却神秘兮兮地和我说,到乌山去玩一定要注意,特别爬到山腰时,一定要成群结队。当说到这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豺狗子什么的。而外婆却说,乌山山腰有两只狐狸精。我突然毛骨悚然起来,看着外婆苍老的神情,似乎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她说这两只狐狸精经常化着美女的样子到乌山山顶去看电视,因为山顶有繁昌县电视转播台。外婆还有名有姓地说起看见狐狸精的村民的名字,我一时陷入恐慌中,曾有不敢去浮山的打算了。心理暗暗思忖,自己应该不会那么倒霉,正好遇见狐狸精。
上初中后,我对浮山开始有了初步的理解,它是繁昌县的最高峰,那为什么要说“乌山高,不长柴”呢?原来它是石头山,当然是不长柴的了。于是乡人借题发挥,用来比喻个子高却没有真才实学的人。而“太阳在乌山做田”也就是说太阳向北到了乌山头的时候正好是乡民要忙着种田的时候。纯朴的民风,把人和事都与他们世世代代相处的大山联系起来,使人听后倍感亲切,就连传说故事也都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正如鲁迅先生的百草园一样,使我们永远充满着好奇。
高中时,一次老师解释“龙吊水”,我顿时想起了乌山,想起了小白龙回娘家的传说,原来“龙吊水”就是水面上的龙卷风,是一种小范围的强烈旋风。从外观看,是从积雨云底盘旋下垂的一个漏斗状云体。有时漏斗尖触及水面,可将水及水面物旋入空中,俗称“龙吸水”或“龙吊水”。那就说这是一种自然现象,会常常发生在奎潭湖上,乡民不能解释,于是将对面的乌山想象成这条小白龙的娘家,自然也就给乌山披上了神秘的色彩。至于狐狸精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或许只是吓唬吓唬小孩吧,希望他们不要单独去乌山玩,或不要到电视转播台去捣乱。
当我真正地登上这座高峰时,发现浮山真的是一座石头山,没有松木,只在山顶处种了一些茶叶。正中就是电视台转播塔,主要为繁昌县转播电视节目的,到如今我们家还习惯称“繁昌电视台”为“乌山台”。站在皖南沿江丘陵的高峰上,顿时感觉自己的视野变得开阔,而曾挡我视线的浮山,现在却在我的脚下,一种莫名的喜悦顿上心头。如今离开出生的地方已有十几年了,那山,那河,那割不断的乡情,常常在我心中久久回荡。而每一次回去,伫立在漳河大堤上,遥望静默无语的浮山,在朦胧中,父亲的形象一时得以清晰,而他脚下的漳河不正是我的母亲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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