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错过你

只能错过你

杜伯散文2025-03-23 02:17:04
人总是在不断经历,经历太多,“沧桑”与“忧愁”不再被人轻嗤,即便矫情,也是可以被原谅的。总是在不断剖析自己——如果学习努力一点,如果工作再努力一点,我是不是可以进入“白领”阶层?是不是有了不错的事业?
人总是在不断经历,经历太多,“沧桑”与“忧愁”不再被人轻嗤,即便矫情,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总是在不断剖析自己——如果学习努力一点,如果工作再努力一点,我是不是可以进入“白领”阶层?是不是有了不错的事业?千次的自问,千次的回答都是那样: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不适合官场,更不适合大富大贵,因为,我是个很自我、对多数的人都很不屑的人。或者,我是个很自恋很狂妄的人。我要的只是自由,心灵的自由。
唯有对感情,这么多年行续得卑微而艰难。总是在不断地放弃一些东西,不断地想要寻找那个梦,不断希望遇见那个清澈的人。这一路走来,所有季节的花都开过,却不曾有一朵花为我而开,我没有错过,也不是没有遇见。却是为何?如何嘘得?如何了得?
于是寄情文字,寄情音乐,不断的阅读,不断的凝听,不断的抒情,不断假设自己就是那个自由王国的王,跳自己编排的草裙舞,唱自己书写的歌谣,与一粒尘相爱,爱到天崩地裂,爱到海枯石烂……如此高贵的孤独,如此寂寞的清高,如此不羁的浪漫,如此循环的忧伤,这些,不仅一路走来,还将继续下去,如城南墙下的埙声,徐徐而来,又幽幽而去,去往草原的夜色,经过荒凉的沙漠,漫过荒芜的人烟……
听埙一曲已断肠,
断肠未必在天涯。
天涯有路行不得,
人间咫尺尽荒唐。
回首尘心净,低眉又惆怅。人在红尘,哪里会有容身的那片净土,哪里有只属于一个人的春暖花开?也只有从远古流淌过来的埙音肯敞开心扉接纳这尘间忧伤,也只有那朴素又干净的埙音忠诚于这千年月色。月色倾城那是诗词里的装饰,国色添香那是水墨晕染的心情,那旧时月色遗留下来的爱与很呵,又岂止是一瓢清水可以洗净,又岂止是一段音乐可以疗伤的?
无法亲临古代,也只有在梦里畅想盛唐的花瓣是如何的妖娆。无法与古人交谈,也只有在梦里想上一回那心爱的人儿,他打马来自长安,那美丽的马蹄声,是梦里唯一的乡愁,而他,而满腹才情又风度偏偏的他,却是我尘世最深的乡愁。这“乡愁”如春花般灿烂多情,又如春雨般哀怨凄凉。
听风听雨听埙音,
隔山隔水隔衷情。
衷情寄予落花处,
片片落花尽是梦。
埙音最知情。呜咽更慈悲。既然忧伤藏不住,既然愁绪剪不断,索性将忧郁情绪呜咽成这淙淙曲子,索性将忧郁情怀绵软成这嘤嘤之音。这曲,这音,是高山流水的和鸣,是天和地的精华,是心与情的皈依,是爱和恨的归属,是梦,是梦,还是梦。梦里,他依然是个吹埙的男子,白衣胜雪的他有着深邃的目光,有着优柔的神色,我是埙孔里出入自由的呼吸,心甘情愿的卑微,死心塌地的忠诚。因为,我爱他,从尘世,到梦中,日以继夜,马不停蹄……
梦是最安全的,可以不负担任何的事情,可以不欠人情,可以自由出入,可以尽情爱与被爱。有梦真好。
只是,年轻时不曾实现的梦,不能持续的缘,进了中年,又有哪一段光阴可以让你单纯地梦上一回,又有哪一个可以与你重新相爱一次?
不如不梦。
梦里尽是欢颜,轻歌曼舞,把酒品茶,好诗意好惬意的境地。梦里,埙,是只寂寞的天籁,它如此识趣,不出声,不显影,只把忧伤抗起来,只把红尘声势藏起来。殊不知醒来,床前三尺月光清寒,窗外半两命运飘零,就连叹息都不敢轻易发出,唯恐如霜的心情浸染与自己相关的亲人。
不如不爱。不爱又如何?疑惑又如何?开弓没有回头箭,两个人起初是陌生的,因为婚姻走在一起,因为要承传祖先的遗训,有了孩子,这孩子,就是了“爱”的借口和理由,这“爱”持续得尴尬又艰难。放心?如何放下,孩子是女人的心头肉,要放心何谈容易。放下,孩子或许有好的结局呢?问题是,这“结局”谁来保证?我不敢去尝试,不敢,连想都不敢想得太久。
我想,这世间是有真情存在的。因为缘分尚浅,难以持续。也因缘分尚浅,即使遇见,也只能遗憾离开,最好不说“再见”,因为再见,再见,就是再也不见。不见面,可以把爱放在心上,轻轻地放,不吵醒往事,不惊动未来。
茫茫人海,尘事万千。梦最浪漫,爱最伤人。不如不梦,不如不爱,不如归去。
今生不能与“他”相爱,便只有错过。如此,也是长长的一生,不问晨曦与斜阳,哪管洞箫与乌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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