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块钱
此文写给工作在城市任何角落的农民工同志,那些小学课本上的工人叔叔。向你们致敬——七10路车。我看着从左边驶来的一辆辆公交车,确定了短信上的站牌。掏出温热的硬币,急停的车带来一阵刺鼻的热浪,一个男人从站
此文写给工作在城市任何角落的农民工同志,那些小学课本上的工人叔叔。向你们致敬——七10路车。
我看着从左边驶来的一辆辆公交车,确定了短信上的站牌。掏出温热的硬币,急停的车带来一阵刺鼻的热浪,一个男人从站牌后面的人群中挤了出来,他应该和我一样,老远就看到了那个大大的“10”字。
男人左手提着一只大大的蛇皮袋,右手伸向屁股后面的口袋开始掏钱,袋子在门口卡了,后退的脚正好踩在我踏上阶梯的右脚上,手一抖,一张一块的人民币掉到了地上。我弯腰捡起灰头土脸的通行劵。
男人涨红了脸,不停的向我道歉和感谢。看得出,他很紧张,他踩脏了我白色的篮球鞋。一张红黑的脸庞,汗珠慢慢淌下,还带着从某个工地楼顶遗留的阳光味道,人们远远的看着那个黑色蛇皮袋。我感觉到这么拥挤的车厢里,周围的空气却不浑浊。
男人看看身边空着的空间,放下了手中的袋子,掏出一包两块五“甲天下”,递给我一支。我不抽烟,也不想他因为踩到我而内疚,接过,夹在耳朵上:“大哥,车厢里是不能抽烟的。”
男人憨笑着收回手中的打火机:“老婆生孩子了,这不赶着回去嘛,这几天工钱加到40了,不然真舍不得回去呢。嘿嘿,兄弟,你猜我老婆跟我生个男娃还是女娃呢?”男人说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看到那双沾着水泥灰的大手,正抱着襁褓里的小生命。
我在医科大下了车,看着远去的车,那个赶往车站回家的男人,现在应该买了鞭炮,准备酒席在庆祝了吧。或许正在某个楼顶,顶着烈日挥汗如雨,走进工棚,电话那头孩子咿咿呀呀的叫声,冲淡了一天所有的疲惫和不平。
总是没心没肺的逃课,总想着某天“良心发现”,在教室认认真真上一天课。和很多的早上一样,又是最后一个走出宿舍。
宿舍楼前面正新建一栋宿舍楼,高高的脚手架上,几个黑点正在慢慢移动。提着一个桶,一点点的刷着凹凸不平的墙面。偶尔掉下几滴灰浆,落在地上沙子上,砸开一个白色的坑。
一个年轻的男人靠在楼下的门框上,擦了把汗,接过女人递过去的馒头,女人从水壶里倒了一碗水,男人一饮而尽,花白色的大碗上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唇印。那个年纪和我相仿的男人,岁月的刻痕过早的爬上了他的额头,是风吹雨打的屈服。
他本应该和我一样的吧,在那样阳光明媚的早上,悠悠的走在校园里,手放在口袋里,阳光照在湿湿的头发上,闪闪发光。那些有关那个群体的过去,是我不想去追寻的。而现在,我安静的坐在对面服务区的小吃店里,和他“共进”早餐。
男人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伸手拿碗的时候,看到身边的孩子睁着眼睛看着他,男人笑笑,将手里的馒头递给了孩子。孩子双手捧着馒头咬了起来,楼下到服务区的这段距离,我戴上眼镜也没分辨出那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大概只有2岁左右。
女人温柔的摸摸孩子的头发,又给男人倒了一碗水,男人伸伸脖子,拍拍手,捏了下孩子的脸蛋,又对女人说着些什么。我回头付账,拿纸巾的时候,男人弯腰捡起安全帽,转身向楼里去了。女人也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我靠着的这面墙,也是他刷的么?或许是这个窗门,他们曾经认认真真的钉上。远远看去,那栋宿舍楼快要完工了。脚手架也卸下来了,这时候应该在计算工钱了吧。
那些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奔波在鄙弃的目光中,为一块钱而斤斤计较。勤劳双手换过的卑微,是汗水淋湿的幸福。霓虹灯闪过的繁华,只不过是昨天分化出的忘恩负义。搅拌机响起,绞碎不堪一击的悲哀。
近了,又远了。曾经我们叫做“兄弟”的群体。走了,又来了,我们的“朋友”。
依然没心没肺的逃课,这个上午,用十指敲下一段有关农民工的文字。向那些工作在最底层的人们致敬!但愿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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