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丽沉默忧伤孤独绝望的诗人
美丽、沉默、忧伤、孤独、绝望的诗人,指的是海子。海子的幸福是美丽的、沉默的、忧伤的、孤独的、绝望的;海子的爱情也是美丽的、沉默的、忧伤的、孤独的、绝望的。这从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房屋》中可
美丽、沉默、忧伤、孤独、绝望的诗人,指的是海子。海子的幸福是美丽的、沉默的、忧伤的、孤独的、绝望的;海子的爱情也是美丽的、沉默的、忧伤的、孤独的、绝望的。这从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房屋》中可以看到。先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中看看海子的幸福。
从诗的第一句便可以看到,这是一首有关幸福的诗。既然有关幸福,诗中至少应关涉两个问题。一是诗人认为的幸福是什么,二是当下的诗人是不是幸福。那么,当下的诗人幸福不幸福呢?我认为是不幸福的。为什么呢?“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可以见到。“明天”是什么?明天是将来,将来做一个幸福的人,这只是一种设想。从而说明诗人当下是不幸福的。为什么从明天做一个幸福的人,而不从今天做一个幸福的人呢?原因不外乎有两个,一是今天还不能做一个幸福的人,一是今天还不想做一个幸福的人。无论诗人是不想,还是不能,都说明当下的幸福是与诗人无缘的。这不是沉默的幸福吗?不是忧伤的幸福吗?为什么诗人的幸福如此忧伤和沉默呢?这与诗人的幸福观有关,即诗人认为什么是幸福有关。那么,诗人的幸福观是什么呢?在诗歌的第二行诗人便开始了对幸福的议论。从论述上看,海子的幸福好像很简单,似乎就是“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起一个温暖的名字”,对所有的人进行祝福。这是不是幸福呢?是幸福。但,是不是海子的幸福呢?可见不是。为什么呢?我们试想,如果这些就是海子的幸福,这个幸福是很容易做到的,不仅明天能做到,今天和昨天也能做到。轻易就能获得的幸福,为什要等到明天呢?这里只有一种解释,过去和今天追求的幸福不是这些,而是另有所指。那么,是什么呢?诗人在诗中有所说明吗?有。但不是清楚的说明,而是不明确的暗示。这暗示就是最后的一句“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里的一个“只”字是对上述所有幸福的否定,也是对“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肯定。那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呢?“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诗中出现过两次。一次是第一节末尾,一次是最后一句。这两次有一点不同:第一次有“我有一所房子”。第一次我们可以看作是诗人对现实的渴望,第二次没有了房子,可以看作是诗人一种精神上的渴望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和“喂马”“劈柴”的意象实在有很多不同。前者是开放的、理想的、浪漫的,难以得到的。它的实现,需要面对大海,需要等待春天,需要百花盛开;后者是现实的、世俗的、可由自我掌控的。前者是诗人理想的幸福,是一种刻意追求、曲高和寡的幸福,是诗人认为最美丽的幸福;后者却是大众的幸福,世俗的幸福。我认为前者的幸福是和理想有关的幸福,和事业有关幸福。男人没有什么比他的事业和理想更重要的东西了。所以这样的幸福是理想的,当然是美丽的;有是脱俗的、独有的,所以是孤独的。
再从《房屋》看看海子的爱情。
欣赏这首诗有两个关键性问题。一个是人称问题,一个是对“房屋”意象理解的问题。我们知道,写作有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第二人称是不存在的。第二人称多数是第三人称的变相,而这里的第二人称,我认为是第一人称的变相。“你”就是“我”,因为诗中已经有了“她”。“她”已经成了“你”叙述的对象。所以说这是诗人用“你”的口谓来写“我”的。是诗人自己给自己照相,是诗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自己爱情的反思。反思了那些爱情的内容呢?第一节是说自己对爱情是真诚的、执着的。“早上”“中午”“暮色”里的活动都对“她”有关,说明自己(“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碰落的第一地露珠”“饮马”“在青丫下稍立片刻”“暮色中坐在屋子里”是说明,“你”无论做什么都想着她。这是何等的痴情,何等的炽热,何等美丽的啊。第二节就一句“你不要不承认”这说明自己是爱着对方又不敢承认。说明诗人在默默地爱着,这是沉默的爱,是大爱。诗的第三节写的是爱情的变故,爱情的忧伤。“巨日消隐,泥沙相和,狂风奔起”是爱情变故的象征,是写爱情变故之大。“那雨天雨地哭得有情有义”更是诗人受到挫折巨大伤痛的象征。爱情受到巨大伤痛之后,怎么样呢?这里却出现了“爱情房屋温情地坐着”。这就奇怪了。如此这般了。这爱情的“房屋”为什么还“温情地坐着”呢?这只能说明这爱情“房屋”给他的温情是永久不变的。后面说“房屋”“遮掩了母亲孩子”“遮蔽了你也遮蔽了我”,是说,我们都在爱情这个温馨的屋子里沉默着。这沉默是幸福的,又是忧伤的,心如明镜,又难以诉说。这又是何等美丽,何等孤独,何等幸福的爱情啊。
无论爱情还是事业,海子都是美丽的、沉默的、孤独的、忧伤的,他的幸福是这样,爱情是这样,理想也是这样。那么为什么是绝望的呢?因为它的爱情和幸福都是不能达到的,或者说是很难达到的,或者说是诗人认为不能达到的。为什么明天要去追求世俗的幸福,这正反衬了他对今天幸福的绝望;为什么要雨天雨地地痛哭,这也是爱情绝望的象征。海子不缺少李白和苏轼的孤独、忧伤、美丽和沉默;但是,他缺乏李白的自信和狂放,缺乏苏轼的豁达和明慧,而走近了一种绝望。这就是孤独的、美丽的、沉默的、忧伤的、绝望的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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