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拐弯处等你

在陌生的拐弯处等你

风行一世杂文2026-02-21 19:07:50
看完了徐静蕾自导自演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便开始无限度地沉默。闭上眼睛,江小姐(片中女主角)晃在爱河里的影子又清晰地在我脑海中显现。我想我着实被她的灵魂吸引了,不得不在这个深夜拿起笔,写下这些在
看完了徐静蕾自导自演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便开始无限度地沉默。闭上眼睛,江小姐(片中女主角)晃在爱河里的影子又清晰地在我脑海中显现。我想我着实被她的灵魂吸引了,不得不在这个深夜拿起笔,写下这些在心中凌乱滋长的文字。

--引子

爱,可以让一个人的神经复活,可当爱在你的思维里永久地沉睡时,就只剩下了死亡。女人是水做的,凝聚了所有的坚强和韧性之后,将是破碎,不可拼凑的破碎。
女人的思绪是细腻的。片头的一首《琵琶女》,携着小提琴如流水般涓涓的柔情和钢琴泛起的无限悠长的愁绪,进入了生活在30年代的女性的生活。琴声漫长的韵律穿过了北平的四合院,飘进了一个豆蔻少女的简单心怀。它们萦绕着她充满好奇的心境,拨开了她将为爱付出一生的面纱。堆砌如山的书——刚搬进院内的作家——躲在门后凝视着周遭微妙变化的少女,镜头迅速地逐一切换,她把那些书一点点看在眼里,更把那个写文字的男人记在心里。一个人的心事一个人来解吧,她把对作家的想念和欲想不能的心情打成一个个结,揉了揉,全都揣在心里。这些思绪就像缓缓流淌的溪流一遍一遍滋润着她的心田。从那时起,她开始习惯生活在他生活的边缘,却又仿佛不奢求迈进他的世界。欲望、胆怯、又想迈开步子,那些细致入微的心灵浮动,全都充斥在她扶门眺望的特写里。而我们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孤傲地守望着那看似寂寞的爱。
细腻的思绪注定了孤独。黑色调的露肩式旗袍,使她在封闭的环境里高贵却又浸满了冷艳。不知道这封信里大段大段的回忆是不是最后一次让她即将凋零的心情彻底地绝望。只见整封信无比细致地悼念了她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她触及的幸福是短暂地可以用秒来计算的。而那些飘泊着无法靠岸的等待,拨弄着藏在骇浪中的孤独,覆盖了她的全部生命。她依然那样执著着倔强地说:“只要能看到你的名字,那天就是我的节日。”是么?那些不动声色的期待早已深深地掩埋了她好看的微笑,细小的点点火星都灼烧着她的每一寸爱恋。这,只是因为给了孤寂的心一个等待的理由吧。它安慰了生命里一路坚持的全部信仰。流年易逝,她止不住源源不断地爱的付出,就逃不掉被孤独圈住的一生。
孤独的根总是贴着陌生生长。记得,忘记。他的感觉操纵着她的命运。在陌生的楼梯拐弯处给她幸福,一转身,陌生重新铺展。同样的理由离开,同样承诺着会回来。每一次回来的他带着陌生的微笑,用陌生的灵魂温习了她一个人熟悉的爱情。忘记,又离开。唯独匆匆留下了她,空守着那些暗自蜷缩的记忆,期许着他的下一次归来。而她期许的是陌生的他还是陌生的爱呢?她在他的生命里永远是陌生的,没有人会记得停下来祭奠她寂寞的魂。只有那老屋里她每天托人送来的傲艳的白玫瑰,坚持着独特的冷色,试图维持这段最纯洁的爱。他惯性地把玫瑰插在花瓶里,用好奇的眼光欣赏着这些不明来路的玫瑰。他曾经写了那么多关于爱情的故事,但怎么也不会读懂这关于白玫瑰的寓言。陌生的距离拉长,纯洁枯萎,最终只剩蓝色背景下的空瓶。这场死亡预示的逝去终将悄然而至,带走她绝望的躯体,带得起她在陌生深处扎了根的心吗?
陌生的来信记载了陌生的相遇一生。空旷的四合院沉淀了一个少女一生的梦,它用北京最古老的形式封锁了超越了那个时代的爱情,把少女从单纯的时代推向社会,从此她的心境和境遇在混杂的社会里波澜起伏。她的爱仍旧不懂得更变,他的爱洒脱地且爱且过。于是,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可以用那个镜头来解释。陌生的长廊里,他和他的客人从这里经过,遇到她、爱慕她的军官和几位太太,然后军官向他介绍她是江小姐,他上前一步很恭敬地说:“你好!”……永远的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的相遇无数次重叠,回到起点,无法起跑。她也许就这样反复地出现在他的每一部小说中,她的某一次眼神被他的文字忆起,她的某一次回眸被他的文字华丽地装饰。可是小说终究只是一种消遣,又有谁会一辈子清楚地记得故事里招摇过市的醉生梦死?擦肩而过的迷藏注入了她生命的每一个格子里,开出大团大团的白色寂寞。她仰起嘴角,像只高傲的孔雀,等待着心仪的人在自己的百褶裙下张开炫斓的屏。错过、错过,她也记不清自己已经等了多少时间。时间忘了带她,只有这用生命书写的陌生的来信才可以让她在他的心里存地更久一些?!
陌生的来信并不陌生,曾经盛开的斑斓记忆又在这两个人之间荡开,只是一个女人用心灵的印章把它们紧锁,一个男人则把它们沉默地焚烧。还好,那些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终于在她生命的尾巴上烙上了永远的墨迹。而当这封陌生的来信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那个男人真的忆起那一抹微微泛黄的爱情了吗?那个女人,还伫立在生命陌生的拐弯处等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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