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事
每到春天,我都容许自己有几分痴狂。为着枝头上的一抹新绿,晴空里几声婉转的鸟鸣,花坛里初绽的蓓蕾,或是松软的草地上已然焕发出的勃勃生机。其实对于春天,它的每一场景每一唱段,甚至于出场演员的顺序,我都早已
每到春天,我都容许自己有几分痴狂。为着枝头上的一抹新绿,晴空里几声婉转的鸟鸣,花坛里初绽的蓓蕾,或是松软的草地上已然焕发出的勃勃生机。其实对于春天,它的每一场景每一唱段,甚至于出场演员的顺序,我都早已烂熟于心。但我依然喜欢象一位蒙童,大睁着一双欣奇的眼睛看世界的万千变化。推开老院子的门时,忍不住有些小小的激动。我掐算好时间急急赶来,其实是不想错过一场美的大赛。做为自封的大赛评委,我当然可以任由性子指手划脚:嗯,杏花的色彩稍淡了些,如果再浓些会不会更好?樱桃花嘛,花型太小显得有些闹,如果花瓣再大些呢?白玉兰和荷包牡丹还真是难分伯仲。大朵的白玉兰淡雅清秀,如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小朵的荷包牡丹热烈奔放,象性格活泼的邻家少女。一个端庄妩媚一个俏皮可爱,哪一个更好一些?花儿不言,只对我报以微笑。
且慢,杏树下怎么又多了一片紫色的花朵?选手的名单里好象没有它哦。细看来,原来是小小的地丁也赶来凑热闹了。很奇怪,地丁这名字很容易使我产生这样的联想:负责给花草起名字的那位神仙,在叫做春天的某一个瞬间,忽然发现山川大地上最早出现的这片迷人的紫色,醉眼朦胧中竟把这花儿看成是一个个别样的兵器。嗯,不错不错,守护大地的哨兵就该这样神气,于是这个开着紫色花朵的小小植物从此就有了地丁的大名。
地丁,哨兵,想想这名字也蛮贴切。你看,这些小哨兵从不肯离开大地半步,从生到死一直尽职尽责,到也不负这个名字一场。话扯远了,其实这些地丁,大多长在山坡荒野,在没人耕种的土地上尽情生长。而如今,它竟不请自到,很有些喧宾夺主的味道。
于是又不免又一惊一乍起来。这些地丁,是怎么跑到老院子里来的呢?是风把它们的种子送到这里,还是鸟儿把它们衔来的?想想去年的时候,这里还曾经是草莓的乐园。绿的叶白的花红的果,令这个地方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力。不过是闲了一冬,这些地丁就快速占领了这片原属于草莓的领地,颇有士兵的神速。
不甘草莓就此消失,来到树下找寻。其实它们都好好地呆在那里呢,只是由于睡了个懒觉,让地丁抢了先。你看,那圆型的叶子已经长出许多,零零星星的几朵白花隐藏在叶子下面,显得有些单薄而已。于是放下心来,终于确信没有选手退出比赛。
李花和桃花也是满树的蓓蕾,只等着比赛的一声令下。有性急的已等不及,抢先把白的粉的花举上枝头,就如老师刚出好题目,才思敏捷的就先交了答卷。金银花和紫藤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神情,变得柔韧的枝条上才刚刚长出绿色的芽苞。月季和木槿也一副刚苏醒的样子,它们是下一个赛事的主角,离它们上场还早着呢。这一会子,它们可正养精蓄锐呢,我可不能惊扰了它们。
院子的周围还零星开着黄色的蒲公英和苦菜花。它们同地丁一样,算是自告奋勇来参赛的选手。虽然它们个子小小,无法同那些高大的花木相提并论,但它们依然是高贵的并不卑微。在这些美丽的生灵面前,我无法威严地举起红牌,到先自举起双手,乖乖地缴械投降。为美缴械,并不算羞耻的事,我这样为自己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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