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
前天,我与二妹两口子送他们的孩子去上学,真是可喜可贺的好事,外甥女考上南开研究生了。在车上,我不经意地问丫头:杨莉,到了学校对导师如何称呼?丫头嫣然一笑:真还说不好,一个学校一样。我不由得心想,真的是
前天,我与二妹两口子送他们的孩子去上学,真是可喜可贺的好事,外甥女考上南开研究生了。在车上,我不经意地问丫头:杨莉,到了学校对导师如何称呼?丫头嫣然一笑:真还说不好,一个学校一样。我不由得心想,真的是这样。就拿我小时候上学来说,转学到北京以后,对老师的称呼就不一样,我在的学校,是把老师的姓加一个师字,于是,张师,李师就产生了,如果叫全了,张老师,李老师,反倒被大家耻笑。一晃过去近四十年了,这次送外甥女念书,又勾起了我的思师之情。前几年,我到北京探望过张师黄师两口子,他们分别担任过我的班主任,身体还行,也是,奔八十岁的人了。
小学三年级,张师是我的班主任。在我的印象中,张师长的特漂亮,一口纯正的京腔,真应了京腔京韵自多情的道道。每到夏天,张师穿的,按现在来说,那是时髦得很。我的同学们,爱拿院里丁香花的颜色和张师的裙子比美,女生都说张师的裙子美,男生都说丁香花美,因为这,双方争执不下,张师出来打圆场,她说,还是花美,裙子再美,也是花的颜色。看得出,张师心里挺高兴。
黄师是教体育的。个子不算高,但是很结实,每天早晨,他能围着二百米的跑道跑上六七十圈儿。尤其是乒乓球打得好,我记得可能是健将级。我在班上是班主席,学习不错尤爱体育。在黄师的指导下,我们的校队打遍城区无敌手,以后,有的同学考进体院,还在国家队当陪练,做着无名英雄。
相比起来,我还是喜欢张师,因为黄师比较严厉,球打错了,他会大吼大叫,虚张声势的举起手,恨不得打你几下。张师就不一样了,温柔可亲,加上我是班主席,待遇肯定不错。
我是住校生,张师的家就在学校,我与他们的儿子关系很好,经常一起玩儿,一起学习,当然免不了沾沾光儿,吃一些好吃的。要知道黄师是南方人,反正吃的水果当时叫不上名来,估计是荔枝龙眼一类,那可是黄师探家带回来的。
我毕业了,我走了。记得离校的时候正值文革初期,师道尊严已经受到冲击,小学生们漫无目标的喊着打倒老师的口号。张师黄师当然还有我,我们都哭了,我与他们的儿子大为,相拥而泣。我就是这样怀着对师长的留恋与尊敬,走上了人生,走向了广阔天地,走向了社会。
记得第一次探望张师黄师的时候,我进门规规矩矩的叫了声张老师,黄老师,叫得他们惊愕的看着我。还是张师似嗔非怒的让我再叫一遍,我恍然大悟,赶紧改口,这才回归了童年。
我敬酒的手在颤抖,张师黄师的手也在颤抖,我们为纯洁无瑕的师生关系而干杯,我们为各自的生存而干杯,我们为现在的幸福而干杯!在干杯的同时,我深深地给张师黄师鞠一躬,这是我的启蒙师长,这是我终身的张师黄师!
天凉了,秋来了,秋尽了。又过了几个秋,又探望了几次张师黄师。后来听到了几个版本的消息,我不敢打听,也不想打听,我在深深的祈祷,我在深深的祝福,我还想再去,肯定会的。
真是望穿秋水,秋水涟涟,就这样望着吧,秋水还在,不能望穿,就这样望着吧,望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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