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节日的错误
头昏,闭起眼睛使劲地摇摇头还是没清醒点,睡得太晚醒得又早的情形基本都这样。国庆的天气好像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高和爽,有点阴。国庆,举国欢庆,大家都高兴,我也不能例外,起码要让女儿很快乐。几天前,一新寡的同
头昏,闭起眼睛使劲地摇摇头还是没清醒点,睡得太晚醒得又早的情形基本都这样。国庆的天气好像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高和爽,有点阴。国庆,举国欢庆,大家都高兴,我也不能例外,起码要让女儿很快乐。几天前,一新寡的同学约我,我们带女儿去外面过节吧!我举双手赞成,内心没能真正强大不能坦然面对任何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幸福的时候,逃避未尝不是一种保全自身的办法。订票,付款,一切都做得兴致勃勃,旅行社顾及同学亡夫当初的面子,很友好地进行了价格优惠,这微妙的人文关怀让我们感到了温暖,觉得真应该好好活着,好好享受遗留的一切,物质的、精神的还有资源上的,把他们没能享尽没能用尽的财富挥霍掉!那几天,心中似乎又有了“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底气,张三李四只要有问的,我都乐滋滋地感恩他们的关心,让他们分享我的喜悦。这是阴霾以来我有感觉的第一个假日!
我现在是越来越崇拜古人的智慧了,他们早在几百乃至上千年前就为女性留下了一套告诫,诸如“红颜祸水”“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等等。在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面前,在高高耸立于东方被一代代世人景仰的古圣先贤面前,我又一次俯首了,俯得五体投地。
我太低估自己了:现在么,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时间差不多应该归还了我一个安宁的生存环境,我的出现、存在、消失或许像烟像雾像阵风而已。
可是我又错了。
婆婆再次打来电话明确了二号喝酒的任务。我告诉她,我带女儿出去游玩了,时间上不能磨合,冲突起来了。总之,说了一通自认为完全能消除误会的废话,婆婆像往常一样很自然地挂了电话。
半个时辰的光景,公公的电话来了。一贯好脾气的公公居然在电话里连名带姓质问我为什么不能把出行时间交错开来,我又如是这般重复了一遍。公公似乎心情坏到极点,叽哩咕噜指责了一些我的不是,我捧着听筒,聆听到他不告而挂。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问题来了,总要解决的。于是我动了请求外援的脑子,当即短信告知办喜事的舅舅,字里行间堪称一个“诚”字。多年前,教过诸葛亮的《出师表》,一个“忠”让我们肃然起敬;不久前重温李密的《陈情表》,一个“诚”感天动地。我边教边学,学以致用,短信里竭尽诚信之能事,叙述了自己如是这般安排的无奈和无意;提出申请:留下女儿,以喜悦公婆的心情。
舅舅乃族中骄子,身居高位,沉稳大气。短信里告诉我留下女儿也可。
得到了宽容,前尘往事陡然涌上心头:寒冬里爱人爬出被窝穿着短裤端着装满切成一块块的插着一根根牙签的水果的盘子递到我手上时的爱怜,炎夏中挥汗如雨把一盆盆他亲手做的菜和汤端上桌子时的满足和关爱,还有我任性耍脾气时他的容忍、退让、无奈和皱眉。
我知道,明天我不能去了,我在家中原来地位如此突兀!
旅行社联系不上了。
于是又电话婆婆,告诉她旅行社联系不上,没等我来得及告诉她明天我不去的决定,婆婆责怪的话语已如海啸般呼啸而来……这些,听得多了,懒得辩护,习惯了!我知道:是也不是,不是更不是;错的错了,不错的也错了。不过这次有两点出乎我的意料,一是她告诉我邀请我喝酒是给我面子,二是她指责我这么做对不起爱人。
泪如雨下,泪水模糊了本就立体感不强的五官,这不是往日心痛的泪水。在乱七八糟的文字叙述中,我渐渐意识到我之所以成为沦落人的缘由了:树都要皮,我怎能不要脸呢?脸早就被弄没了,于是我决定把别人给的脸要回来……
最痛苦的时候,友人告诉我,时间是最温和的中药,它能不留痕迹地疗伤。时间的确证实了它自己的功效,虽然不像现在很多药铺宣扬得那么神奇。可我现在越发觉得,时间也的确最无情,它能淡漠一切曾经的温情,露出它本来狰狞的面目。时间,有时候,真他妈不是东西!
在时间里行走的节日,更不是东西:没有那纪念倒霉透顶的屈原的节日前的调休,爱人就不会遭遇横祸;没有国庆佳节,我也许又能少错一次。
于是想起近来一直琢磨的中国传统文化,传统文化实由儒释道三家构成。曾有当代大德指出,儒家的根是《弟子规》,释家的根是《十善业道经》,道家的根是《太上感应篇》。同时指出,这三家的根如果能够在全国落实,中国定将变成和谐社会;如果能够在全世界落实,全人类定将进入大同世界。那么我想,这三家的根如果能够进入家庭,家庭定能成为温馨而安宁的港湾。
孔圣人曾在川上指点,逝者如斯夫,生活还在时间不动声色的行走中延续。《弟子规》教导我们说:“见人恶,即内省;有则改,无加警。”又错了,怎么办呢?也许唯一的出路是断恶修善、积功累德了,这样,也许家就不仅仅是港湾,更是兴万事的源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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