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日闲话
生在这样寒冷的隆冬时节,父亲说他没有并没有按照家族的排行为我取名。我知道,在幼时的很长一段记忆里,都是不喜欢他给予的这样一份——在我看来伴随终生的俗气。直到有一天,在热闹的街头,被父母拉着挤进围观的人
生在这样寒冷的隆冬时节,父亲说他没有并没有按照家族的排行为我取名。我知道,在幼时的很长一段记忆里,都是不喜欢他给予的这样一份——在我看来伴随终生的俗气。直到有一天,在热闹的街头,被父母拉着挤进围观的人群,才改变了我那幼稚的以为。记忆里的那位老头儿,着一袭青布长褂,有齐胸的白胡须飘逸。双手运笔,同时在面前摊开的纸上倒着起笔或写,或画,时而龙飞凤舞,时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绝技,不过是为了换得几个茶饭钱行走江湖。
兴许是那个穿着妈妈新做的碎花布衫,扎着两条羊角小辨儿的我,在喧嚣的大人堆儿里显得过于弱小与单薄,老头儿牵过我的小手,带到桌前,问我的名字。然后,以名字打头,作了两句诗,当最后那抹丹红跃上枝头时,顿时博得一片满堂彩。
老头儿叫过父母耳语几句,当着众人将还未干透的墨迹捧上,告之:分文不取。众目睽睽之下的我很骄傲,懵懂的小人儿一定是不明白老头儿讲的缘,讲的善与慈悲是什么,唯一记下的是他那双炯炯的眼,及眼里闪烁的亮光,还有长长的白胡须。从此,不再讨厌自己那俗气的名字,只是因为挂在墙上的那两行字,还有那几处呼之欲出的点点落红……
流年辗转,那幅画已经不知去向,亦或是去了它该去的地方。那两句诗,无论如何也忆不起它的下句。只是,当年的纯真,已经蒙上岁月的风霜,沧桑的岂止是时光下的素颜?在经历山一程,水一程的艰难跋涉之后,恍然发现:原来,有些东西,在最初命运安排给你的时候,便由不得你要或者不要了。像父母给的生命,像老头儿赠的诗画……人生,就这样拉开大幕,然后接着上演一出出悲欢离合的折子戏,慢慢地,尘埃落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所以,在这样一个寒冷的日子里,忆一件小小的往事作为引子,以此纪念那些逝去的欢喜和流下的泪。或者,更多的是,在一个看似孤独也封闭的世界里,为自己觅一个寻欢的出口。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很久以前,对于小小年纪便与亲人生离死别的现实难以释怀。那些对着月亮数星星的夜晚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长久地刻在瘦弱的身体里,偶尔会有隐约的痛提醒,你的无助与凄凉。于是,逢有关心的人问起过去,像在沙漠里寻到一汪清泉,定会倾泄而出那积聚的能量靠近。本能地渴望着同情也好,安慰也罢,总之,絮叨的样子一定像极了隔壁街坊的怨妇。之后得到的,要么,是善意的一笑而过;要么,说一番不痛不痒的话语作抚慰,于是,便如鱼,冷暖自知了……
终于,开始有人,似是而非地讲故事。愚笨的我常常在听完故事之后,才明白讲的背后是如何残酷的真相。渐渐地,我懂了。为什么父母会给我取那样的名字,原来,我的出生,就是注定要以孤独与坚强的姿态活下去。所以,缠绕多年的心结在刹那作飞花散开……
曾经有人问,你的理想是什么?偶尔,会很豪气地告之:当一名辛勤的园丁,然后期待桃李芳菲的盛景。尽管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介主妇,为很多人不屑。但是,我一样为自己曾经有这样一个高尚的理想并为之奋斗过感到骄傲!或许,人生就是如此,你越想得到的东西,它越会离你很远,远到你没有任何机会触及。
其实,骨子里没有那么高尚。清楚地记得,从第一次在外婆家见到化缘的出家人那天起,我幼小的心里便植下一颗不为人知的种子:当可以一个人独立在这个世界上行走的时候,一定去寻一方净土,削去三千青丝,伴长灯古佛,吟诵那些烟火之下凡尘之上的文字。抛下那些相逢与离别的红尘故事与身外,心若止水。
或许,缘未到,情未了,我依然做着尘世里最普通的女子。受着柴米油盐熏染的发肤将那粒来不及破土的种子挤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让它作永恒的蛰伏。于是,安心地为人妻,为人母。在世俗的城里,守一处叫做家的栖息之地,尔后,用一颗入定的心念那本人人都说难念的经书。这样的日子,于我来说,看似南辕北辙却殊途同归,不同的是,那三千发丝依然束在脑后,想来,是用它的存在,绑缚那喜爱天马行空的灵魂不至于在脱疆的时候迷失方向……
时常,点一盏灯,握一竿笔,却无处下手。经年的琐碎早已将那些分明的棱角打磨得再也看不到昨日的锋芒。纵然素心相对,却不知要如何才寻得那摆渡的舟,到达彼岸的桃源。直到某日,听到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声音:用你的温柔与坚韧,如那枝在朔风中傲立的梅。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你微笑的样子和那深情绵长的目光,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永久地住下来……
我终于明白:虽然聚少离多的生活宛如在一座空城打坐,但是,执手的君用坚强的双肩,为我筑起一道厚重的城墙遮风避雨,就算不善表达温存又有何妨?神明安排的这场姻缘,已经把他作为我肉身与灵魂最安稳的去处和归宿。我要做的是,不过是更多一些理解与包容,妥贴着坚守爱的信仰到最后。而那些无关风月的情节,只是人生的一种附丽,会随着渐远的时光,陈旧。如果有来生,请还是让我们在一起吧。不过,让你做我的妻,如你在今生这般呵护,不经风雨。当然,亦不会再舍得让你一个人去流浪……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与百合的香气,粉的、白的花与绿的叶在眼前摇曳,恍忽间,在那张小小的卡片上仿佛看到娜清早发来的短信:亲,记得一定要快乐!祝福免费还包邮哦。耳边,还时时有红的叮咛:给自己做点好吃的吧!保暖衣和香肠已经在路上……一直以来,都淡然地面对着生活中物质的形式,但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挚友们温暖的关怀还是足以让人有小小地虚荣与满足,我甚至都可以听到快乐在风中盛开的声音……
如果说曾经还被迷雾困绕,将虚拟与现实混淆,那清醒之后的今天,必须要为某些不该生出的贪念忏悔,反省。那些甜言蜜语背后的虚情假意,像一串串五彩的肥皂泡,怎禁得起流光无情的抛撒?所以,不必认真计较是与非。那些亲近、疏离、陌路的过程,像一道魔咒,让我与那些渐渐淡了,散了的人儿毫不例外地成了彼此的过客。然而,转身的瞬间,依然有手足情深的朋友在原地等我回头;失落的时候,依然有一个人是彼此掌心的唯一,无论相濡以沫还是相忘江湖都不可替代。经年无怨无悔的坚持换来如今情有独钟的默契,待到山花烂漫时,见或不见的答案便会如约而至,伴着花的清香随风向那片澄澈的天空飞扬!如此,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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