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烟雾缭绕，源头是男人手指间的香烟，身前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满是烟头。男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又点燃一支烟。身旁的手机翻盖打开着，显示着一段信息，只是三个字，“我走了。”男人抬起头，满是血丝的双眼不复往日的光彩，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发出蚊呐般的声音，走好。
男人好象终于醒过来一般，起身揉了揉面颊，走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传出洗簌声。男人看了看镜中有些憔悴的自己，咧了咧嘴，发出一阵笑声，好像在嘲讽自己。随意的用毛巾擦了擦脸，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几个小时后，男人回来了，一身的酒气，踉跄着走到床边，砰的一声就倒了下去。努力的将身体翻转过来，双眼迷茫的看着天花板，突然男人好像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笑容，努力的想要把手伸出去，伸到一半又颓然的落下，发出一声闷响。双眼闭上了，似乎是睡着了，眼角带着的泪珠，说不清是混浊还是清澈。
男人和女人是小学，中学同学。男人在中学时期喜欢她，却从没有表达过，只是在心底偷偷的倾诉着。朋友鼓励他去表白，男人拒绝。男人对自己的原则很坚持，他认为会给她带来负累，不管接受或者拒绝自己，都会对学业有所影响。男人希望她快乐一些，轻松一些。后来男人因为诸多原因，没有上大学，从此没有了她的消息。
四年的时间，男人改变了许多。脸庞有些消瘦，双眼总是时不时的闪过一丝忧郁。经历了很多事，男人的心里成熟了许多。男人不在幻想自己的前程，只想平平淡淡的自由的生活。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不用很大。有一个自己书架，放自己喜欢的书。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不用太好，听听音乐，看看电影。如果可以的话，找一个爱自己的女人，不用太漂亮，爱她就足够了。结婚生字，然后死去。
男人有了自己的房子，书架，电脑，没有结婚。男人在城市的广场又见到了她。
阳光执著的的照射在男人的脸上，伸手遮住眼睛，感觉头隐隐作痛。看了一下时间，该去上班了。男人坐起来拍了拍脑袋，还有些眩晕，昨天有些过分了。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双眼中的血丝消退了不少，总算不是很吓人。
公车上人很多，拥挤喧闹。人们带着冷漠或阳光的表情，或看着报纸，或吃着早点，或者与身旁的人大声聊天。车厢中充满火腿的味道与喧闹声。男人似乎习惯了这些，只是看着车窗外飞快消失景色。男人突然很想吸烟。
她还是老样子，男人这么想着。男人开始追求她。
她已经大学毕业，没有工作。男人知道，她眼光很高，有自己的原则，她有理想。男人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盲目的对她展开追求，他应该知道，她很执著的。或者说男人自认为能够改变她的原则，男人开始幻想。
男人没有追求别人的经验，虽然看过的书中有类似的情景。她不喜欢，男人这么想，我了解她。男人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来表达情谊，女人接受了他。男人笑了，男人从没这样开心过。
公车到站的时候天阴了下来，伴随这阵阵雷声。整理了一下衣衫，仰头看了看天空，有些压抑。男人低下头笑了笑，像是自嘲。看了一下手表，点燃一根烟，男人快步的向公司走去。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嘴唇感觉到了灼热，男人没有在意路人的眼光，将烟头随手仍到了地上，踩熄后进了写字楼。
公司很小，业务清闲，没有什么值得争抢的东西，清静。男人喜欢这里。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随手开了电脑。同事递过一杯水，接过后男人道了一声谢，同事笑着摆摆手“客气什么啊。”男人感觉有些闷，推开了窗户。窗外雷声滚滚，越发的阴沉。
她不是很漂亮，给人一种文静的感觉，话语不是很多。男人与她相处的日子里，没有说很多话，只是静静的陪在身边。男人认为这就是自己的爱，不用太多言语，只要在身边就好。男人很开心。
男人很温柔，总是提前为她准备好需要的东西。男人很小心，总是在了解她喜欢与不喜欢的东西。男人想让她开心，喜欢她的笑容，发觉自己害怕她受到伤害，害怕她离开。
说的最多的话是关于文学的，因为彼此都喜欢文字。男人是个很奇怪的人，习惯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思维，用嘴去说与用文字来表达，感觉上不同。男人认为用文字来阐述比较真实。常常发现用嘴说出来东西，与自己所想的意思大相径庭。所以男人不爱说话。还好，她也不是很健谈。
雨终于下了起来，街道上泛起了水雾。关上窗户，回到自己的桌前，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男人看了看周围的同事，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男人看了一下文件，开始工作。将自己的工作作好后，男人有些无聊，打开网页，看起了电影。裤袋里震动的厉害，伸手从裤袋将手机拿了出来，走到门外开始接听。男人的脸色不好，电话那头是自己的好朋友，要结婚了。男人回应了一下，表示会去参加的便将手机挂掉了。拿出烟靠着墙吸了起来，楼外的雷声很大在走廊里感觉到震撼。男人狠狠的将烟雾灌进身体。
“想要离开这里，一起走吧？”
“为什么要离开呢，这里不好吗？”
开始有了争执，她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抬起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应该知道的。”避开她的目光，男人转过头没有做声。
男人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男人也曾因为这些理由离开这座城市很久。对这座城市感到厌倦，因为父母邻近而感到束缚。
“我知道。”将头转回来，男人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她：“一定要离开吗？平平淡淡不好吗？”男人的声音开始颤抖，他在害怕。
下班的时间到了，雨还在下着。看着外面小了一些的雨，男人皱了邹眉头。似乎作了什么决定，毅然的走进了雨中。雨打在镜片上，眼睛里看到的事物有些模糊，男人没有理会，径直的向前走去。
公园里已经没有人了，男人指间夹着香烟在石子小路上走着。雨已经停了，天空还是没有放晴，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最后一根烟了，男人晃了晃烟盒，证明没有看错，路过一个垃圾箱随手仍了进去。点燃这最后一根烟，眼光有些迷离，看了看已经湿透的衣服，遥遥头，走出公园。拦了一量出租车，“去最近的酒吧。”
争执越来越激烈，男人用尽所有办法想要她明白，外面的世界有多艰难，危险。她说她明白，她在这座城市已经呆够了，不能在忍受了。她想要属于自己的生活。男人不在说话了，点燃一根烟，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吸了一口。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嘴张